很久，内里寂然的静夜里响起模糊的脚步声，他终究分开了。
第二天早上，问帛找到她的时候，她卧在小舟中拥着云朵朵睡得正香。醒来时，一眼看到问帛忧愁的脸。
九霄迷瞪了半晌才明白她在说甚么。本来问帛是觉得余音把她吓跑的。昨夜与天帝之间的密谈天然不便流露，遂顺水推舟默许了，呵呵笑道：“这荷塘甚美，在这里睡别成心境。”
而天帝与九霄运营的又是甚么？
“上神甚么也不必说。”他轻声说，“上神情愿在无助的时候握住余音的手，余音已是死而无撼。”
余音挽着九霄的手进了屋，把门阖上，将凰羽庞大的目光关在了门外。
这一刻，她非常光荣司命星君没有让她落空影象，宿世的伤痕如蚌壳中锐角的砂子被珍珠质包裹，那锥心的疼痛已然钝去，沉在心的深处，变成一种叫做“经历”的财产。让她重生再世时，有避开泥潭的先觉，有直面压力的担负。与这些宝贵的收成比拟，影象带来的时不时翻涌出来的疼，真的算不了甚么。
门一合上，九霄浑身象是失了力量，一时竟不能行走。余音低眼看着她，甚么也没说，只是扶着她让她倚靠着，直到她略微规复过来，才扶着她坐到椅子上，为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手里。
天帝挥了挥手，一叶小舟便主动漂到近前，二人登上去，小舟又无桨自移，将二人带往荷田深处。
直到后半夜，余音撑不住怠倦，伏在棋盘前睡着了。九霄找了件衣裳悄悄替他披上，本身起家，一步一步走到门前，站定。
但……他在说甚么，她完整听不懂啊。
说罢，身下凝起祥云，飘但是去。
“嗯。”
她一手扶着歪了的发髻，狼狈地站了起来，嘴巴里感激隧道：“多谢多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