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稚桐听了,心说不妙,母亲这只怕是要作了奉墨。刚筹算出声替奉墨讨情,奉墨却已经先一步噗通一声跪在书房的青砖地上,“夫人饶命,小的再也不敢了!夫人饶命!”
“儿子恭送母亲。”方稚桐将方夫人送出版房,然后冷静关上门。
奉墨忙不迭地在地上朝方夫人与鲁贵娘叩首:“感谢夫人!感谢表蜜斯!”
奉墨只得从胸口摸出油纸包来,然后硬着头皮说:“回夫人,这是小的去给谢少爷送信,返来的路上肚子饿,随便买来充饥的。”
方夫人笑起来,“你们看看,倒仿佛我是凶神恶煞似的,还一句罚他的话都未曾说呢,便一个劲地求我饶他。只是——没有端方,不成周遭。你在少爷跟前服侍,特别要谨慎谨慎,不然我如何放心你跟着少爷进收支出?以是罚是必然要罚的。”
只是,他没法对母亲言明。
那以后,她从未听母亲在她面前提起过关于入宫的事来。
方稚桐如何另有表情说这些个,只怏怏地应是。
方夫人一摆手,拾阶而上,来到书房门前,小扣了两下,随后排闼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