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试结束,他好幸亏家中安息休整了两日,本想趁秋高气爽,寻了同窗到郊野踏秋,谁知奉墨从谢家返来,说是谢少爷三场试毕,自贡院出来,就病得起不来床了,谢家高低正乱作一团,谢老夫人已经几日未曾好好合眼,始终陪在孙子床前。这时候几位同窗老友,哪另故意机出门踏秋?便不约而同地打消了心中筹算,只盼着谢停云早些好起来,他们再一道前去看望。
谢停云这才息了起家的心机,放心躺在床上。
方稚桐隔个两日便教奉墨去探听动静。方老夫人见孙子考完试,并不出门去寻同窗,反而在家中闷闷不乐,遂趁一日用罢午餐,留了他在本身屋里说话。得知谢停云病重,方老夫人转动手中的凤眼菩提子佛珠,念了声“阿弥陀佛”。
方稚桐挥手教两个上前服侍的丫环退下,本身和衣倒在床时,一时候心头百转千回,一忽儿是初初相见,亦珍瞪眼鼓腮的鬼脸模样,一忽儿是她留了心太软予他时的嫣然一笑。
查公子一笑,遂未几说甚么。
三人来在谢停云床前,只见他穿戴红色飞花布的中衣躺在床上,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丝棉锦被,一头黑散在枕头上,显得神采有些白,但气色总算看起来尚可。
有谢停云屋里的大丫环将拔步床的幔帐拢了,挂在一旁的铜钩子上,轻声细气地说:“三位公子,我家少爷有请。”
三人齐道“打搅了”,便绕过山川花鸟插屏,进了里间。
查公子“嗛”地一声,“方贤弟如何竟对那老衲人的话坚信不疑?!我看他不过是见你家繁华,想诓了你去,好叫你家多出银子捐功德罢了。”
谢停云摇点头,“祖母说她家还在考虑,不过总要尽快将她抬进门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