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伯前头还忍得住,但听得这吴老二越说越下作,再忍不住心头肝火,握紧了拳头冲向吴老二,“小老儿同你这恶棍拼了!”
亦珍点点头,就在吴老二喜不自胜,当她要承诺给他银子的时候,她却轻而果断道,“小女子家小门小户的,这食铺也是小本运营,怕是拿不出这很多银子来。”
吴老二一见,忙举起被锁了双手,抱在一处告饶,“差爷部下包涵!小人跟两位差爷走就是了。”
吴老二顿时松了口气,就听胖墨客道:“不过嘛……”
亦珍与招娣抢上前去扶去汤伯,将汤伯扶到一旁坐下,招娣细心检察汤伯额上的伤口,幸亏只是撞破了皮,并未曾伤着下头骨肉。
那胖墨客的书僮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,含在嘴里嘀咕:见过不要脸的,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。
亦珍深吸一口气,这类恶棍的确如同跗骨之蛆,只消让他尝着一点长处,便驱之不去,务需求榨干最后一滴油水才肯罢休。对于如许的人,就是一点点长处都不能让他尝到。不但不能让他尝着长处,还要一次性将他处理了,让他再不敢上门寻事。
“拿、拿来?拿甚么来?”吴老二这类人,天生就是那等欺软怕硬的货品,见胖公子一副“少爷不怕你,你耐我何”的模样,便有些心虚。
这一棍来得极快极重,打下去吴老二“嗷”一嗓子,就没了声音,从鼻梁到到下颌目睹着就肿得老高老高的,满嘴的血沫子。
另一个则哼了一声,“吴老二休得啰嗦!你身背一桩伤人官司未了,现在又添了捏造契书的罪过,还不随了我比及县衙去投案自?”
胖墨客接过契书,上高低下看了一遍,“写得倒像是真的……”
汤伯也踉踉跄跄地起家跟出铺子,“多谢两位差爷秉公法律,才不叫小老儿的店主受人欺诈。今后两位差官到小的店里来,酒菜茶水一概都算小老儿的。”
那两个衙役先悄悄掂了掂手里的荷包,再一听今后有免费的酒菜茶水,自是乐得眉花眼笑,“两位不必送了,我二人这就带了这厮回衙门复命去了。”
“公子!公子!别啊!”吴老二到底曾伤了人,身上还背着官司,最怕衙门里的差人,听胖墨客说前衙门两字,内心便怕了,“我拿,我拿!”
吴老二的心立即又提了上去。
吴老二顷刻傻了眼,一股不好的预感油但是升。只是这时想抢回契书却已是为时晚矣,胖墨客的僮儿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,教他不敢妄动。
吴老二见汤伯额上见了血,有顷刻的严峻,但是转而一想,又倔强道:“你这不识好歹的老东西!大爷看得上你家小娘子,那是大爷心善!现在大爷改主张了,一千两!一个铜板都不能少!”
这时本来在用饭的胖墨客“啪”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,自袖笼里摸出丝帕来抹了抹嘴,推开椅子,站起家来。
吴老二一愣。怎的这小娘子刚才还一副轻荏弱弱的模样,一转眼便暴露了冷酷凌厉的色彩?必然是强装出来的,吴老二在内心道。
汤伯在一边捏紧了拳头,为了保全大局,只好强忍着心头的肝火。
言罢表示书童送衙役带着地痞吴老二出去。
查公子一展折扇,做风骚俶傥状:“两位差官也是为了公事,就不留两位差官了。待得了空,请两位差官喝酒。”
“哦?公子遇见多么怪事?”两名衙役只当没瞥见堂间里翻倒的椅子与捂着额头坐在一旁的汤伯。
吴老二本想趁两名衙役不备,逃出门去,却被此中一人死死按在了椅子上,转动不得。
吴老二还欲抵赖,刚才在食铺顶用罢中饭的两位巡检衙役去而复返,瞥见胖公子站在堂间内,两个衙役笑嘻嘻地朝他一拱手,带得身上的铁链条一阵哗啷啷响,“小人见过查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