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还未说完,中年文士便一展折扇,渐渐摇了摇,道:“晓得了。车里闷,你也到外头看风景去罢。”
坐在中年文士劈面服侍茶水滴心的侍童见了,总算微不成觉地松了一口气。
伴计往掌柜的地点的柜台去,小声将文士的要求说了。柜台内的中年妇人放动手中算盘,抬眼朝文士望了望,见是个皮肤白净,蓄着三缕长须的中年人,仿佛见过,一时却想不起来。遂叮咛伴计好生接待客人,本身则从柜台旁的侧门去了后堂。
文士浅笑,“我是令尊的同窗故交,多年不见,本日一时髦起,不请而来,想与令尊把酒言欢。”
文士看得垂涎,叮咛侍童,“去买点梅子鱼来。”
庆云桥上缓缓行来一辆两匹老马拉着的油壁轻车,略上了些年纪的车夫松松地牵着辔头,落拓地倚在车辕上,嘴里嚼着一至细嫩的茅根,非常得意。
侍童撅嘴,但还是乖乖地翻开车帘子,坐到外头去了。
文士轻笑,“遇事不成先入为主。”
立即有店小二迎上来,“客长内里请。客长几位用餐?”
直到暮色四合,华灯初上,喝得微醺的文士,才由侍童扶着,挥别方景云,出了珍羞馆,登上早已候在外头的油壁轻车,任由两匹老马在车夫的批示下,渐渐出了缸甏行,来往处去了。
老爷倏忽便败了兴,“罢了。”
得了“两位”的答复,遂将二人引至一张靠窗,能瞥见外头景色的桌前,复又取了菜单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