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郝哥,你说皇后娘娘这就失势了,当初幸亏听了你的,不然我这脑袋怕是要搬场了。”冷宫外的下房里,老周把酒坛上的泥巴揭了,递到郝承志跟前,“老哥敬你一杯。”
公然青瑶听了暴露会心一笑,既然晓得了相互情意,皇上的宠幸又算得了甚么,这后宫中最弥足贵重的就是豪情,情意才最首要不是么?
如此一个月,皇上不过宿在坤宁宫三五个早晨,即便如此,皇后在后宫中的声望也逐步进步,再加上主中馈,一时竟是把受宠多年的贵妃势头压了下去。而在张子睿的调度下,皇后的身子也渐好了,之前到贵妃宫中点卯的妃嫔们都纷繁转到坤宁宫,青瑶虽住在坤宁宫中,却不像之前一样常往正宫走动,跟其他妃嫔一样晨昏定省,这中间瑶台宫修好了,她也不好再赖在坤宁宫,带着几个用惯了宫女寺人搬去了瑶台宫,如此在皇后跟前的时候就更少了,而皇后待她也是一视同仁,反倒更加体贴敏嫔,毕竟敏嫔怀着龙嗣,出了石榴钗的事以后,皇后大多只是言语体贴,不再犒赏东西。
不写情词不写诗,一方素帕寄心知。心知拿了倒置看,横也丝来竖也丝,这般苦衷有谁知。
赵嬷嬷传闻青瑶肯用饭,亲身到小厨房筹办,倒是没敢做太荤腥的,熬了一碗冰糖燕窝粥,配了四碟小菜,都是青瑶喜好吃的。
郝承志脸上却无多少笑容,一口烈酒下肚,面前闪现出那张秀美绝伦的脸来,如果让他挑选,他甘愿守着这冷宫,只可惜她已不在内里,她说过会信守承诺,这么快就兑现,是不想欠他的吧,他甘愿她一向记取,如此便不会忘了他这小我。郝承志昂首,望着那重堆叠叠的红瓦高墙,自嘲的笑笑,他们云泥之别,那天仙般的人物岂是他能非分之想?如果哪日他能封侯拜将,是否会高看他一眼呢?
“好兄弟,干!”
本来她有这个心机的。
赵嬷嬷点头称是,“但愿娘娘能怀上嫡子,娘娘职位安定了,我们也不消再提心吊胆,唉,我再归去劝劝小主,这不用饭怎行。”
这日皇后正跟嫔妃们商讨乐平长公主嫁奁的事,宫里备的嫁奁都筹办得差未几了,只剩各宫娘娘的添妆,大师都在等着皇后,皇后定了,其别人看着减就是了。正说得热烈,坤宁宫的首级寺人常盛出去禀告:“娘娘,乐平长公主回宫了,方才拜见过太后,正往坤宁宫来。”
孙嬷嬷不敢分开,赵嬷嬷就在隔断里跟她说话。
郝承志接过,跟老周的酒坛撞了一下,轱轳一大口,竟喝掉了半坛。
青瑶挥挥手让她退下,反几次复的看动手帕,看着那丝线纹路,俄然明白了明瑜的意义,脸渐突变红,手一摸,烫的惊人。
青瑶一整天都蔫蔫的,从皇后那返来后就一向精力不振,其他倒也罢了,不吃东西可怎生是好,赵嬷嬷不敢多问,又劝了一回,青瑶还是点头说没胃口,赵嬷嬷想了想,便去了正宫,今儿早晨是孙嬷嬷当值,赵嬷嬷找到她时,孙嬷嬷刚把皇后服侍睡下。
青瑶迷惑的接过,认出是本身的针脚,不知明瑜如何会有她的手帕,问:“娘娘可有话说?”
青瑶一向无聊的坐着,添妆的事她半点不懂,归正最后随大流就是,她不过一个婉仪,按理也添不了多少东西。这些天宫里都在议论乐平长公主的事,青瑶天然对这个长公主也有所耳闻,说这个乐平长公主不但天姿国色,并且文武双全,最喜好出宫游历,几近每年都会出宫一趟,此次出去的时候最长,竟是大半年了才回宫,若不是大婚期近,皇上一再下旨催她返来,只怕还要再玩个一年半载,以是青瑶她们这些掉队宫的人一向未见过她。也因为太后和皇上都宠嬖她,年芳二十才定下这门婚事,驸马是徐国公的嫡长孙徐长卿,也是人中龙凤,现任正四品京卫批示佥事,又袭了世子头衔,比乐平大了两岁,真正郎才女貌天作之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