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清竹也红了脸。朱志哈哈大笑:“你们就随我去住的处所罢,那边人少,温馨些。”朱志的住处紧挨化城寺,二十多间的房屋围出一个院子,院子不大,栽有一小片竹林,空中扫得甚是干净。进了屋里,只见一张床摆在正中,另有二把竹制的椅子,除此并无他物。
此时山路上又走来十多人,前面的两人手拉动手,一个是身穿酱色道袍、端倪清秀的道姑;另一个是一身红衣,眸子洁白清澈的女子,恰是周清竹和柳晗烟。〈 她们前面跟着庄昭雪、柳朝晖、张清陵,再前面是吴清山、刘清岭,大痴道人和不成和尚走在中间,走在最后的是王厚和通达、灵动两个和尚。
有人大声回应:“不劳操心,我们已经备了干粮。”也有人大声问道:“大和尚,我们就想看一眼九色莲花,甚么时候才气让我们看啊?”
小和尚一把夺过王厚的杯子,一口喝去大半,一抹嘴:“渴死我了,这些天可累坏我了,那广净老衲人阴阳怪气,可真难服侍。”柳晗烟学着王厚的口气问道:“这茶要渐渐咀嚼,小和尚,你如何一口饮了?”
广净趁大痴不稳,左指冲出劲气,电闪之间,大痴还来不及施出“扬帆拳”,只感觉胸前一痛,跌倒在地。
“放屁掌还差未几!”大痴道人“呸”了一声,双脚还在空中,双拳就已经举过甚顶,不断划圆,只是还未落到台上,身子却俄然往前倾斜。本来,广净并没有先出指,而是先用右掌使出“放生掌”的第二招,大痴本是身子前行,被他牵引倒是往前一冲。
王厚接过杯子:“烟儿,这茶要渐渐咀嚼,你如何一口饮了?”柳晗烟嗔道:“我、我口渴了,不能多喝点吗?”朱志一旁笑道:“能多喝、能多喝,这水是我挑来的泉水,多得很。”
柳晗烟对王刻薄:“书白痴,这里人杂,你又不会武功,我就在这里等你罢,一会再一起上去。”王厚笑道:“还是烟儿体贴我。”“我才不是体贴你呢……我只是想、想……向朱叔叔多探听一下九色莲花。”
世人已经停下脚步,柳朝晖和柳晗烟二人同时走下台阶,柳朝晖向朱志长作一揖:“见过朱叔叔!”柳晗烟看着朱志,问道:“你就是朱叔叔?听书白痴常常提及你。”“你们都是平儿的朋友?好、好,平儿也长大了。”
也有人将甚么东西往台上扔,远远骂道:“如何没个照面,就下了杀手?太不道义了!”不等灰色僧衣的西宗弟子循名誉来,那人将头一缩,不知躲到那里。广场上混乱不已,便在此时,忽听有人高诵一声:“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!”
台上,广净方丈左手并指向前,右手化掌立了起来。台下几百个西宗和尚轰然叫道:“方丈神明!‘放生掌’无敌!”
“方丈神明!方丈神明!”西宗僧众大声喝彩。台下世人等了半天没见甚么动静,早就感到不耐,现在好不轻易看到打斗,没想到人还没下台,只一招就倒在地上,未免大失所望,骂道:“这个老道真没用,如果我上去,必定会将老衲人打得升天。”
王厚双手合十,装模作样道:“见太小大师。”道枫咧嘴笑道:“这位施主长得好斯文,小徒弟就是小徒弟,大徒弟就是大徒弟,如何是小大师了?……你们是谁啊?”
正中午分,宗根走了出来,站在高台向广场世人大声说道:“各位施主,九华宗感激大师对九色莲花的存眷,只是这九色莲花,我们也不知是不是明天出世……不过,明天我宗备了一些素斋,一会给大师。”他的这番话以内力送出,如同铜钟敲响,广场上固然人多,却都听得清清楚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