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‘有所为’去应对‘有所不为’……”朱自平堕入深思,他俄然想起两个多月前,在迎佛台上广泽和尚说的话,“菩提本非树,明镜也无台。这人间岂是谢与杀所能包含?……小施主,我九华宗那么多弟子死伤在你的手中,不成再造杀孽,你去罢,只望你此后对我九华宗多些宽宏。”
李静兮此时已是不支,听到朱自平的话,依言而做,迈向艮位刚好让过龚健的“打顿时山”,略略收剑的同时,又迈向坎位,长剑上挑,倒是划中龚健的左手腕,铁棍落地,龚健捂停止段,所幸铁棍丢得及时,不然手腕难保。
此时,周訬婧自是不晓得站在面前之人就是蓝天大侠,手捏剑诀,长剑刺出。朱自平后撤一步,让开来剑,他不想过早暴露锋芒,免得让茶马帮思疑。又是退出几步,才立起钢刀,一招“吊颈刺股”刺出,周訬婧横剑一磕,却见朱自平这招是虚,向右一挥,再一招“秋风落叶”左扫,钢刀卷起一阵刀风,周訬婧只感觉脸刮都生疼,暗叫不好,却已经迟了,朱自平横过刀背,敲在剑上,长剑掉在地上。
李三爷放下酒碗,冲朱自平竖起大拇指:“兮儿说朱少侠心机周到,公然不错。我已经安排好探子,如有风吹早动,早早做好筹办。”
朱自平拔出陨阳锏,纵身跃过围墙,向前面大院掠去。此时,已有巡查军人看到,大声呼喊向簇拥而来,院中一片大乱。
朱自平点头道:“静儿,不是如许。我爹常说,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,帮你们对于茶马帮,除了是你的要求以外,我也看不惯他们强抢硬夺,这叫有所为。如果是以让茶马帮抨击,到时你们必定不甘逞强,引发争斗,必定会有很大的伤亡。这是不是……有所不为呢?”
盐帮分舵内此时张灯结彩,正院内摆了五十多桌,杯盏交叉,喝酒猜拳,喧闹不已。李三爷大声道:“弟兄们,明天我们盐帮完胜茶马帮,真是扬眉吐气!明天李舵主欢畅,让大师大碗喝酒,大口吃肉。”世人轰道:“谢李舵主!”
“你、你不是说不会……分开我的么?”“静儿,我没说分开你啊,我只是说,我不能当这个堂主。”
周訬婧呆立当场,只感觉对方招式竟然如此眼熟,这十几天来,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蓝天大侠的招式,面前此人……她忽的轻叫一声:“你、你是蓝天……”
茶马分舵的庄院内,议事堂里只坐着三小我,周舵主微眯着双眼,轻声说道:“此次输得可真窝囊。”周正林粗声道:“大哥,你处罚我罢!”
周镇武微一点头:“处罚你又有何用,那小子究竟是谁,之前如何一向没见过呢……你二人见过蓝天大侠,你感觉会是那小子吗?”
刘大人说道:“既然胜负已分,两边必须按之前的法则行事。如果谁挑起纷争,惹火了夏大人,想必各位都晓得会有甚么结果。都散了罢。”
李三爷也站了起来:“刘大人,鄙帮朱堂主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叫作弊,那刚才台上有两人一说一答,那便不是作弊?”“你!”邓乾坤气得眉毛竖起。
李舵主本还觉得有一场恶战,没想到博得如许洁净,当下也捺住镇静,向周舵主拱手回礼:“周舵主,承让!”
刘大人问道:“洪教头,你说呢?”洪教头挺直身杆:“大人,第二场,盐帮胜。”刘大人点了点头,挥了挥手。
李舵主笑了笑,对朱自平道:“少侠不要见怪,兮儿是小孩儿性子。”朱自平也有些难堪,却又目光明灭:“李舵主,明天赢了茶马帮,以他们的风格,会不会抨击我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