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无事,聚在一间房里说着闲话,柳晗烟靠着一张玫瑰椅,粗调子戏周訬婧:“来,小美人,给爷捶捶腿……”周訬婧指指王厚:“柳长老,我女流之辈力量小,怕捶不好,那人闲着也是闲着,你何不让他给你捶捶?”
柳晗烟粗声道:“我又不会娶你,你管我黑不黑?”白衣女子又是一撇嘴:“真是癞蛤蟆。”柳晗烟正待还嘴,忽听有人问道:“冰儿,又和谁拌嘴?”倒是一男一女走了过来。
王厚五人在堆栈里待了两天,连大门都未出,邓掌柜人前马后的繁忙着,只是用饭时过来看望一下,简朴号召一声,又去别的包厢应酬。他之前倒真没有吹牛,这金台堆栈真有讲究,很多去香山玩耍的达官朱紫,乃至皇亲国戚会在此歇脚,偶尔几个旅客出去,一传闻最便宜的客房都要十两银子,二话不说,掉头就走。
此时,太阳已经在山的那边,朝霞染红了天空,如同光辉的锦缎,在空中不断地变幻着形状,垂垂由红变成浅黄色、青褐色,五人看着这斑斓的风景,嗅着傍晚略带凉意的氛围,只感觉表情为之一扩。
王厚点头晃脑,吟诵起来:“山林朝市两茫然,红叶黄花自一川。野水趁人如有约,长松阅世不知年。千篇未暇尝诗债,一饭聊从结净缘。欲问放心心已了,手书谁识是生前……”
周訬婧不明以是:“柳姐姐,你为甚么要抱着金姐姐上香山?”柳晗烟也不答话,学她刚才的模样,指指王厚:“你问他去。”
女子到了门口,看到昂着头的太子却吓了一跳,连声叫道:“那里来的丑家伙,九妹,快过来。”那胖家伙和顺地转过身,被白衣女子抱在怀里,太子还是抬着头,骨碌骨碌地看着九妹。
周訬婧也不躲避,摇摇螓:“我和他之间恩仇并存,他对我全无好感,只怕、只怕这辈子都无缘了。”金敏慧见她伤感,劝道:“周mm,你比我和李姐姐幸运多了,起码另有家里人疼着你、护着你,可我们……男人都不是好东西,不嫁就不嫁。”
邢大人气得一拍桌子:“这些倭寇当真无恶不作,我原觉得他们只敢在深海,没想到还是让他们钻了空子,是我渎职。一会我让部下加强巡查,只如果倭寇,见一个杀一个,见两个杀一双。”
金敏慧道:“好美的风景,如果能留住这朝霞,让它不时如此,那该多好。”王厚收起折扇:“落日无穷好,只是近傍晚。金mm这朝霞虽美,却只是半晌,或许正因为长久才更显得美呢,如果不时都如许,反倒不感觉美了。”
李智贤打趣道:“人家早晨捶累了,白日换个手脚轻的,倒也没错。”柳晗烟跳起来,一把搂住李智贤:“让你别说,你如何又在说?金敏慧一旁偷笑不已,柳晗烟见了,叱道:“石头你笑甚么?来,我抱你爬香山去。”说得金敏慧脸一热,扭头不睬她。
柳晗烟啐道:“书白痴,你又在胡扯甚么,你刚才念的明显是一风景诗,那里像你说的情啊爱的?”李智贤掩嘴笑道:“柳mm说的不错,我记得前几天在去香山的路上,有人还念过,说是金代墨客周昂的诗作,是最早歌颂香山红叶的诗句。”
柳晗烟担忧它会进犯太子,忙喊道:“太子,返来。”门外同时有声音道:“九妹,别乱跑呀。”只见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跑到门口,那女子二十岁摆布,面庞白净不事雕饰,声音委宛清脆。
柳晗烟听女子说太子是丑家伙,立即不乐意起来,回了一句:“那里跑来的胖家伙,丢脸死了。”白衣女子闻言一撇嘴:“你才丢脸死了,长得乌黑麻乌,还穿甚么白衣,不伦不类。”她这话倒没说错,柳晗烟还是易容后的打扮,的确生得丢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