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志想想也对,便道:“也好,厚儿,你跟道枫多说说话,他现在没有影象,多说说或许能记着一些。”道枫却拉着朱志的衣袖不放,指着门前的莲花池嚷道:“我不去、我不去,我要看白泥鳅。”
“黑泥鳅、白泥鳅,都在莲花内里游……”道枫站在普济禅寺前的放生池边,手指池中,不断地嚷嚷着。柳晗烟陪在他的身边,看他乐呵呵的模样,却止不住又流下泪来:明天已经十仲春初五,明日便是道枫受伤整整两个月,却仍然没有寻觅到五色佛手。
王厚俯下身子:“道枫,我带你去山上看白泥鳅,比这可大多了,有这么大……”伸开双臂比划,道枫咧嘴笑道:“好,我跟你去看这么大的白泥鳅。”王厚抱起他,小和尚固然十六岁,但生得肥胖,抱在怀里分量还是不重,两人向最岑岭走去。
“那你们可来对了,普陀山不但是与五台山、峨眉山、九华山并称为佛教四大名山,是观世音菩萨教养众生的道场,并且风景美好,有梅湾春晓、茶山夙雾、古洞潮音、龟潭寒碧、大门清梵、千步金沙、莲洋午渡、香炉翠霭、洛迦灯火、静室茶烟、磐陀晓日、钵盂鸿灏。十二景,梅湾春晓是……”
朱志长叹一声:“唉,也只能如许了。厚儿,明天我想带道枫去山上看看,毕竟这儿是名山,道枫也是第一次来……大抵也是最后一次来了……”
正在这时,船尾一人叫道:“徐大宝,你又在念叨,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雪了,还不过来帮手,不然入夜了还到不了普陀。”徐大宝应了一声,走出船舱。
船上世人闻言精力一振,此中有人道:“船家,甚么奇特之事,快对我们说说。”船家却不急不缓道:“普陀山是最闻名、最灵异的观世音菩萨道场,真正的佛教圣地,时候可追溯于秦,不过明天我不跟你们说秦始皇被调派徐福,带领三千童男童女和海员,从这里出出海汇集长生不老仙药之事,单说比来几天生的奇特之事。”
船家又顿了顿,方进入正题:“这七八天来,每天都有香客看到绝壁峭壁上,有一个白衣神仙在上面飞来飞去,差未几每个山岳都呈现过如许的身影,只是离得远,大师没法看清边幅,不过看白衣飘飘,明眼人都晓得那是观、世、音菩萨。”
王厚晓得朱叔叔说的有事理,不能拿道枫的性命来赌,叹道:“听他师父说,道枫是从山下捡来的,这小和尚真是不幸,现在又成了这模样……”竟然说不下去。
向下看去,只见浪花飞溅,潮流奔腾涌进洞口,出隆隆之声,如同万马奔腾。站在崖上,浪花溅起的泡沫随风飘了上来,出丝丝的凉意。传闻,宋元期间来普陀朝山香客,多在潮音洞前叩求菩萨赐福,也有香客常纵身跃下山崖,捐躯离世,藉以往生西方极乐天下。
道枫闻言,眼睛圆溜溜地盯着王厚:“好,我听你话,你带我骑马。”王厚苦笑一声,搂紧道枫,脚下力,身子冉冉升起,又缓缓地撤掉内力,两人缓缓向下落去。
朔风不断吼怒,波翻盈尺,惊涛骇浪,海面上平时成群的海鸥已经不见,就连以往穿越如织的渔船也独一一两只浮在海面。此时,划来一只船,船很小,船舱内坐着不敷十人。三个船家此中一人非常健谈,问道:“各位客长,你们这气候去南海圣境,是游山玩水,还是烧香拜佛?”有人答道:“船家,我们是去玩耍的。”
一盏茶的工夫,王厚抱着道枫登上佛顶山,俯瞰光熙峰,如同银装素裹、梨花漫山遍野。道枫高兴地叫道:“好大的白泥鳅,好大的白泥鳅呀,我要去捉。”俄然又止住叫声,侧耳聆听,大声叫道,“马、马,我要看马,白马、黑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