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!我们晓得你明天有很多客人,可我们既然敢找明天这个日子,就没怕过你,免得人家说我们在福建欺负你!明天你如果不叩首告饶,补偿十七万两银子给死去的弟兄,不要说客人会不会帮你,就是有人情愿站出来跟我们福建作对,我们也定会作陪到底。”
王厚暗道:听这话,潘会长必定就是福建万石会的潘会长了,这刘岛主莫非是武林大会福建擂台也进入前三的东山岛刘岛主?看来他们都是做海运买卖,有冲突也属普通,当真是郑家杀了他们十七人?
郑公子出身朱门,固然看不上这一百两的宝钞,但浅显礼金不过一两,最多只是二两,面前这白衣人舍得拿出这么多银子,天然另眼相看,心中肝火消了大半:“明天是本公子大喜的日子,就不计算你们刚才的失礼了……一会你们本身找个处所坐下罢。”
明天腊月二十二日,是郑家大喜的日子:三公子结婚,聘请了很多亲朋老友,场面极大。新娘是浮梁县人,迎亲步队一起吹吹打打,直到晌午才进了景德镇。本地民风女子出嫁都流行哭嫁,乡村的要哭数日,新娘子要放声痛哭,表示舍不得分开父母,你如果不哭,会被人家指责为不孝。
这时屋内又走出两人,约莫都是四十五六岁的模样,一个稍胖,一个略瘦,稍胖的那人向门外抱拳道:“潘会长、刘岛主、另有知善大师,鄙人是姑苏门的乐达,这位是南京栖霞寺云相方丈,没想到北京一别,还能在这里赶上。刚才听了你们和郑爷的话,看来冲突很深,一时难以了断,再说明天郑家宾朋合座,不说给郑爷的面子,就是在坐的一千多人面子老是要给的罢?”
一个反应快的人冲上来,对着柳晗烟就是一脚,口中骂道:“哪儿跑出来的‘骡子’?敢来这里撒泼!”柳晗烟岂会被他踢中,侧身让过同时还以一腿,那人哎呦一声抱腿蹲在地上。
桌上其别人见她横叉十五,见她这身打扮又不敢抱怨,都放下筷子看着她。柳晗烟见桌上没有动静,看了一下,粗声笑道:“你们都吃好啦?这菜味道不错,再吃点……”
不一会,步队到了一座府邸前,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得震耳,花轿在门前的两堆旺火中间通过,稳稳地落在门前。门口走出两个少女,将新娘从轿内搀出,沿着红地毡进了屋内,鞭炮之声更是震天。
吹吹打打的这些人都是一怔,迎亲讲究的是顺顺铛铛,最忌讳被人禁止,这不较着想肇事吗?并且也不看看是谁家在办丧事,这但是跺顿脚全部江南都要摇摆的郑家!这四个蒙着面纱的人是谁?吃了熊心豹子胆?
便听郑爷怒道:“潘驼子,你如此傲慢,莫非欺负我江西无人?……刘岛主,你也是跟潘驼子一起来造事的吗?”
郑家是景德镇最大的商户,具有商船百艘,海员千余人,首要处置景德镇瓷器、浙江绸缎的收买,然后调派海船运往外洋各地发卖,从中获得丰富的利润,是以郑家在这一带德隆望尊,就连本地官员也要让他三分。
围着的世人一愣,面前这个车夫很陌生,但盐帮又不是他们情愿招惹的,正不知如何是好,便听披红负伤的新郎喝道:“甚么盐帮,敢来拆台就是没把我们郑家放在眼里,弟兄们,先抓起来再说。”
云相方丈诵道:“阿弥陀佛!知善方丈,你我都是佛门中人,为何要介入这些俗事?不若出去喝一口香茗?”
门外有人大声道:“本来乐门主、云相方丈公然在此,不是我们不给两位面子,刚才的景象你们也晓得了,实在是这郑威欺人太过,不然,我们也不会挑明天的日子来找他算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