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是凝眉想了想,遂道:“去请人出去。”她换了身见客的衣裳,坐于厅中,看着仆人引了客人入内。
林瑜便请她在二门下车,换了仆人筹办的车驾,沿着石砌的小道往里边去。穿过林子,又下车走了一段,才见到拱翘的屋檐。一起草木山石并无太多砥砺的匠气,天然富强。春日艳阳高照,鸟语花香,与她的表情截然相反。
柳如是接过拆开一看,见内里只要一张发皱的纸片,写了两句“伏鼠盘头遗宿溺,饥蝇攒口嘬余津”,鲜明是丈夫的笔迹,当机立断道:“请先生答复尊主,蒙君厚恩,妾必上门叨扰。”
林瑜心道这位昔日花国行首公然词锋短长,全无客气,当即笑道:“夫人真乃巾帼丈夫!实不相瞒,林某此来是代家主传话,尊夫不日便可化险为夷,夫人静待佳音便可。”
对方并未在乎她的打量,侧身做延请状,道:“主子恭候多时了,夫人请。”
驰驱了一天,无功而返,她回到堆栈,仆人禀报说,有生客来访。
多铎刚才与兄长伶仃谈了半个时候,不欢而散。
“会客?”多铎猜疑地问,“甚么样的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