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小院中四人闭门坐在堂屋。秦殊华已将叶三流露的动静说了一遍,皱着眉头向柳先生问道:“先生觉得,姜瓖此来是将计就计还是心向大明?”
马车停在了赭黄色的砖墙下,有个四十余岁山羊胡子的男人领着几名仆人在角门驱逐,秦殊华翻身上马,上前拱手道:“劳赵管事久候。”
秦殊华平高山答道:“这是我小妹子。”又跟钱昭先容,“这位是叶家三爷。”
赵管事却答复:“三爷说了,这趟凶恶得很,传闻您还差点折了人手,怪我们这边行事不严,泄漏了风声。秦女人取信义,我们叶家也不能白占便宜。这是您该得的。”
钱昭又附耳问:“这些又是甚么人?”
钱昭回道:“清兵入关初,姜瓖曾上奏清廷,请以枣强王朱鼎(讠册)续先帝之祀,并仍用崇祯年号。此事可见,人虽天真了些,确是怀着拥立动机的。”
叶老爷看着站鄙人首的小儿子,问道:“阁海,你媳妇那去瞧过了?”
点验清楚以后,赵管事拨出两成金条,用小箱装了推给秦殊华。
叶三冷酷隧道:“我吃过了。”
那曲得贵是个猴样精瘦的中年男人,被秦殊华赶得满屋子乱窜,赖其技艺矫捷,得以活命。
世人哗然。孙可望面色凝重地问:“统共多少兵?”
裘树民仍旧赶车,笑着问道:“莫非你还见过皇宫甚么样?”
那探子道:“姜瓖兄弟带了百多人,鞑子约莫也就两三百。”
那年青人转了一圈环顾全场,摊开双臂道:“对嘛,窝里斗甚么!不如大伙都来听我孙或人的。”
那赵管事下了台阶,也拱了拱手,笑道:“秦女人,一起辛苦。”
“混闹!你媳妇有甚么错,你要休人家?这让亲家的脸往哪搁?”叶老爷一拍炕桌怒道。
“那便叨扰了。”秦殊华笑着客气了几句,自带着裘刘二人去库房交代。
叶三低着头道:“爹,我跟她没法过,您如果分歧意我休了她,也别怨我不着家。”
钱昭不想瞒她,回道:“如果我没猜错,是英亲王阿济格。”
秦殊华被人拦下,瞧了他一眼,一言不发还剑入鞘,站到角落,眼角却仍盯着曲得贵。
秦殊华蹙眉道:“说好一成的,这多了。”
钱昭低声向秦殊华问:“那人是谁?”
“噗嗤”钱昭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,这家伙还真敢调侃人!她对秦殊华道:“哦,本来他是孙可望。”
叶三支支吾吾地敷衍:“能来见谁,就是给祖母贺寿。”
叶老爷也是拿这倔儿子没辙,小儿媳一双小脚,路都走不稳,性子怯怯懦懦,他不对劲,便连洞房也不肯入,结婚都五年了,愣是没在媳妇屋里住过一早晨。看那秦女人,就晓得他喜好甚么样的女子。叶老爷叹了口气,道:“此事,过些日子再说。你二哥去县城接姜总兵,今儿早晨你们好生接待。就这几日,但愿别出甚么不对。”
“这话如何说?”倒是那孙可望挤了过来。秦殊烨瞪了他一眼,这家伙权当没瞧见。
秦殊华有些不悦,皱眉道:“丑得恶心人都不是罪恶,长得好如何了?”
钱昭不待秦殊华说话,便道:“五十。孙将军麾下精锐带来多少?”
探子又道:“那清军头领不知是甚么人,气度大得很,姜瓖却对他非常恭敬。”
叶三从秦殊华那院里出来,沿着院落间的狭巷拾阶而上。一个小厮跑上来跟着他,赔笑道:“三爷,您返来了。奶奶请您归去用饭。”
叶三却听出父亲有松口的意义,道:“不休妻,和离也成。她的陪嫁都带归去,我再自个儿掏五千两给她今后办嫁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