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部下的行动一滞,迟迟没有接过香炉。我也不晓得我在踌躇些甚么。
脚下的步子将将迈出,那女子倒是忽地一个起家,“啊——”我吓得惊呼了出来。
“你说……如果已亡故的亲人,会晓得我们在烧香给他们吗?”
我四下张望着,沿着这香的气味寻去,只见一片矮木背面烟雾环绕,公然是有人影浮动,细一看,竟然是一名女子!
“只是出来散个心罢了,我已经交代过汗王了……”
她从身后拿出一只香炉来,里头另有未焚尽的香灰。
我还在揣摩着她话中的意义,不料她俄然抛出一个如此锋利的题目给我,让我不免有些骑虎难下。
我揉揉眼睛,身侧空无一人,屋内更是静得渗人。我披上外衫坐起来,只见圆桌上摆着一碗奶子和一碟酥饼。到了文馆,天然也没有先头在别院住得那般舒畅。没有丫环,也就没人奉侍,甚么都得靠本身,我内心不由得感慨了一来世态炎凉。
那对话的声音垂垂远去,而我空留在抱着香炉,与这孤寂的水池做伴。
姬兰将点心放在桌上,又倒了一杯茶给我:“还是八爷心细,猜到格格一会儿醒了准得喊饿,以是特地叮咛了厨房带些点心过来。”
莫非……是指叶赫和建州?
我倚在一株杏树下,享用着这份久违的安好,一阵杏香袭来,让我恍忽地想起了皇太极身上的味道……
亲人……爱人……
想到这里,一丝笑意满上嘴角。我立马穿好旗装,筹办出去透透气。
“我?”
那女子缓慢地上前来捂住我的嘴,表示我不要出声。
东哥……后会有期……
“哎唷,东哥格格,您可让末将好找啊……”
一觉从早上睡到傍晚,午餐天然也没吃,此时肚子正咕咕直叫,更让我思疑我是被饿醒的。我忙不迭地在桌子前坐了下来,抓着酥饼三口两口往下咽,方才解饥。
“这全部文馆有三个部分,一个是格格常日里常去的启运书院、另有巴克什撰写书稿的文庙,另有便是居处。启运书院连着八爷的府邸,文庙连着昭忠祠,出了昭忠祠往东南有一处荷塘,格格若想漫步,去荷塘花苑倒是不错的,不过荷塘畴昔便是汗宫大殿的后门了,格格要重视别误入了大殿里头去。”
“他们是来找我的,”她仓猝地将香炉递到了我的手上,“你会帮我的,对不对?”
我刚一提及,她的神采就有了窜改,恰好那般仙颜,一颦一笑,都是能牵动别人的心的。
这个小盹儿一打就到了入夜时分。
我对她没头没尾的话问得有些愣,她又说道:“如果我们做了错事,如许来向他们忏悔,会获得谅解吗?”
她高兴地拉着我的手,之前的阴霾早已不见了踪迹,“太好了——”
这时,不远处的大殿后门涌出一队正黄旗的卫兵来,为首的卫兵下达着号令,然后卫兵们分队四散,那架式清楚是在搜索着甚么人。
我这才看清楚她的脸,离得如许近,面前女子的面貌让我惊呆在原地,脑海中回荡着那篇《洛神赋》中的词句……
姬兰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你也来文馆了?”
皇太极想得还真是殷勤。我这个懒人,来当代以后糊口起居都被人奉侍惯了,一下子没了个贴身丫环,还真感觉不舒畅。真但愿今后的日子,能这么安闲下去。说实话,谁不想过好日子?特别我这个当代人,从小没吃过甚么苦,养尊处优过一辈子就是我最大的幸运了。
如许倾国倾城的面貌,如许摄民气魄夺人气味的斑斓……
我咽了一口茶,抹了抹嘴,“感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