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她,言诺伸开手臂,像是一个和大人讨糖吃的小孩,“苏烟,抱抱我。”
实在这段时候里,她也曾经设想过相互再见的景象。但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,当她对上顾承一密意似海的眼眸时,心跳仍旧没法节制的乱了节拍。
苏烟拉着她的手坐到床上,温声道:“言诺,他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,既然承诺放开你,就不会再让你难堪,你不必担忧。”
“言诺……”他眼中闪过一抹亮光,整张脸都活泼了起来,他谨慎翼翼的抬起手,抚上她泪痕满布的脸颊,一点一点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,他的行动轻柔到不成思议,仿佛她是一个玻璃人儿,他一不谨慎就会弄碎了她。
多么让民气动的和顺啊,言诺无声感喟:“顾承一,我爱了你太久太久,已经爱到筋疲力尽了,如果你内心对我另有半丝的豪情,就请你放开我。只当是梦一场,今后前尘旧事束之高阁,此生再也不要提起。”
因而主动开口,字字不留余地。
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悲伤处。
苏烟按着她躺回床上,拉过被子替她盖好,像是哄小孩子那样,悄悄拍着言诺的背,“睡吧,做一个好梦。统统都会变得夸姣。”
言诺这才缓缓开口:“和你相逢后,我安静的糊口被突破,你只看到我对陈潇的谈笑晏晏,却看不到那些年我的绝望与挣扎。你不晓得爱得越深恨得也越深切,我只要看到你,就会想起阿谁在我肚子里待了七个月的孩子。”
“你不是没有烟吗?”他抬开端,看着苏烟。“打火机。”
“言诺,这般的扭捏抵挡,可不像当初的你。”
时候仿佛在这一刻静止,他们在爱情里相互伤害,健忘本身最后的模样,顾承一向来没想过,有一天他还能从言诺口入耳到一句“我爱你”。
一字一句全都化为人间最锋利的兵器,狠狠扎进他的心脏,血流不止,悲哀不止。
她一向都没有分开,冷静守在门外,就是为了能在统统灰尘落定后第一时候陪在言诺身边。
顾承一的神采愈发尴尬,思念决堤,那种绝望和悔怨已经将近将他折磨疯了,他再也忍不住,倾过身子保住了她。
她的眼神那么绝望,仿佛这一刻,她已经身处永久没法被阳光照拂的天国,顾承一内心大恸,千言万语梗在心头,最后只化为一句:“好,你说。”
“不要再说了,不要再说了。”顾承一用力抱住她,他把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,声音绝望而悲戚,他苦苦要求她不要再如许自我折磨,“不要再说了,好不好,我再也不逼你了。”
午餐以后,苏烟便分开了。
“我只想求你,分开我的糊口,还我一份安宁平和。”她低声反复了一遍。
听着她轻缓的声音,言诺终究沉沉的合上了眼睛。
幸亏,她很快就沉着了下来,淡淡的指了指床前的靠椅。
她的声音带着苍茫,仿佛不晓得本身的做法是对是错。
……
这个认知让顾承一心如刀绞,但是他还是悄悄的点了点头,“等你病愈了,我就分开,决不让你难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