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又俄然一脸惊骇,道:“小鸭嘴儿呢,还活着没?”
看本身身边的一大一小都安然无事,方棋这颗心才算放了下来,转头朝小孩走去,又想起来另一件要紧事,“不对啊,我如何睡了一觉就来到这里了,我们不是在阿谁甚么甚么山道上吗,我们如何来的,当时产生了甚么事?流炎兽没伤害你吧?如何脱身的?”
小孩牵起他的手,道:“跟我来。”
方棋昂首道:“还渴,不要杯子,有没有碗……那有茶壶,给我茶壶。”
话刚说完,一只瓷白小巧的玉茶杯递了过来,内里盛着沁凉的净水。方棋想接过茶杯,小孩没放手,只又往他嘴边碰了碰,方棋只好扶住杯子,扬起脖颈喝了个洁净。
方棋眨了眨眼睛,甚么?千尸谷?刚才还在山谷的夹道里淋了一身雨,现在……就千尸谷?不是说好了千尸谷比万兽丛林还远,万兽丛林的毛还没见到,直接千尸谷啦?
它这都甚么口味,不是鸡蛋壳就是瓜子皮,要不然就是花瓣当饭吃,弊端。
花树林中间有一个庞大非常的湖,一道水桥从岸边连到湖中心的一台竹色凉亭,亭子里几张矮凳,桌上古筝雅琴,四周则布着轻|薄的纱幔,风吹过来,柔嫩的纱幔飞舞起来,别有一番情致。
喝完了方棋盯着杯子看,杯壁上没有图案,触手圆润冰冷,精美小巧,一看就是珍物……就是小了点,一口就没了,这么小的被子就应当在橙黄暖和的烛光下,有恋人相对而坐,小口小口的文明的抿酒……
抛开本来所获得的统统,放弃高高在上的名誉和职位,说走就走,这份拿得起放得下的魄力,他真是满分非常,有二非常的佩服。
但最让他佩服的并不是这个……
粉的桃花,白的梨花,红的杏花,轻风吹来,花树之上,幼嫩的花瓣颤颤巍巍的颤栗,裹着凌晨的水雾,绽放出冷傲的醉人芳华。
第一印象是劈面而来的芬芳清雅的香气。
天井的前院里,绕着园湖种了一圈菜圃。不知两人在这里施了甚么妙术,千尸谷四时如春,花开不败,这菜地颠末十多年的光阴,竟然也没有杂草疯长杂长,还保持着原样,就像是这长长的十多年不过是短短一日,菜地昨日才亲手摒挡过。
方棋虽感觉希奇,却并未多想。这些修士的手腕和天下本就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,既然上天上天无所不能,那么节制菜圃的发展速率想来也不是甚么难事。
真真是香飘十里。
鸿元:“……”
方棋震惊的睁大了眼睛,他晕了这么久?
长淮和灵霄伉俪二人,固然一个是剑神,一个是神女,但这两个超等大能活的真是接地气,千尸谷连个侍女和仆人都没有。
小孩圈着他的脖颈,用力的搂住,嘴唇贴在他的耳边,喃喃道:“你不能分开我。”
小孩语气里夹着一丝颤抖和不安,一遍又一遍的反复,“我只要你了,只要你了。”
确是明天,小孩内心想,嘴上说道:“你记错了。”
鸿元看着他严峻的神采,好脾气又耐烦的点点头。
鸿元:“……”
方棋低头看了看小孩,正迎上他清澈的眼眸,安静的与他对视。
话虽说得痛快干脆,事光临头方棋还是没那么判定,抓着头道:“先用饭先用饭,嗯……啊烦死了,不急这一天两天,先用饭,有没有吃的?我们的马车呢?没了?”
“……”鸿元点了点头。
方棋摆了摆手,道:“不来了,饱了。”
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
鸿元看他变了变脸,然后眼神放空,屁股往床上面蹭了蹭,回身将软枕放倒,重重的躺了归去,自言自语道:“还没睡醒,在做梦,再睡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