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据我族的秘典记录,它最后只是血戮林成千上万种树藤中的一棵不起眼的杂交植物。厥后,第十七任大祭师偶然中发明它会挪动,能寄生在别的树木身上,包缠住对方,接收对方的养料水分,最后将寄主完整绞杀。到了第二十任大祭师继位时,发明它具有了高度的聪明,不但能绞杀树木,还会绞杀野兽,普通的妖怪底子不是它的敌手。又过了几百年,它愈发残暴,大肆捕杀土著妖怪,连大祭师也除不掉它。眼看族人要毁在它手里,第二十任大祭师决然捐躯本身当钓饵,引它绞杀本身,再以心脏作为封印的法器,将它临时锁在心脏内。接着发挥循环妖术,把本身的灵魂和绞杀强行融会。最后,奄奄一息的大祭师走入图腾树冠,借助神树的力量,让它完整甜睡。大祭师的血肉临死前化作了花洞,并留下预言:‘谁能解开封印,谁将成为绞杀的仆人。’厥后,因为绞杀和第二十任大祭师不管是肉身还是灵魂,都已融为一体,又封印在神树内,以是我们风俗性地把它称作守林妖籽。”
我忽有所感,身心在一刹时放松,融入四周的六合。
在心灵的无穷开放中,精神的边界仿佛已经不存在了。我重新回到花洞中的奥妙状况,不固执,无边界,和活动的风,闪动的火,起伏的歌,和这大天然的奇异画卷遥相照应,相互符合。
“你们那么多族人,恐怕不轻易逃脱吧?是不是另有秘道出口?”
我走近一个土著妖怪,不客气地从他手上抢过一条肥厚的烤鱼,畅怀大嚼。妖怪吼怒一声,作势欲扑,却被格三条喝止。后者与土著妖怪们交头接耳了几句,妖怪们立即如避蛇蝎,躲得我老远,战战兢兢地偷瞧绞杀。
妖怪收回一声短促的惨叫,僵立在地,浑身痉挛。绞杀的尾巴不紧不慢地翻开了,像一张大网,缓缓罩住妖怪,全部身躯和对方缠绕在一起,越缠越紧,仿佛融为一体。
妖怪血如泉涌,却像中了邪似的,既不挣扎,也不呼唤,脸上暴露梦游般的茫然神采。绞杀的触须如同锋利的匕首,轻松刺进妖怪满身,触须末端变得粗大,通红发亮,仿佛饱吸了鲜血。垂垂地,妖怪的血也不流了。先是四肢莫名其妙地萎缩,再是下半身,上半身,最后是脑袋。等绞杀松开妖怪时,对方已经变成了一团干瘪的小肉干。
“它会服从你的任何号令。何况它能够猎食任何活的生物,飞禽走兽都行。”
我喝住了绞杀,不由心中奇特,格三条如何会怕成这个模样?莫非老子的宝贝女儿真的很可骇?
一进一退,一起一落,莫分歧于桑林之舞,乃中经首之会。
“爸爸,我肚子也饿了呀。”绞杀伸出舌头,奶声奶气隧道。我吐出一块鱼骨,随口应道:“想吃甚么随便吃。”
我讪讪一笑,目光被土著们吸引了畴昔。绞杀引发的动乱已经停歇,妖怪们围着那具小肉干尸身,看模样是在为死去的族人停止葬礼。他们一面双手击掌,一面点头晃脑,嘴里哼哼哈哈,似唱似喊,似诵似吼,充满了独特的原始风情。
晚风吹动,篝火明灭,妖怪们歌调起伏,交叉出一张充满活动的画面。无色无形的风,无形有色的火,无色有声的歌,以各自的节拍波浪般涌动,此起彼伏,相互符合,显得非常调和。
统统基于节拍!不管是破、是立,不过都是窜改旧的节拍,构成新的节拍。目光掠处,一片树叶从枝头悠悠飘落,在湖面上打了个旋,被湖水敏捷冲走。
“我必然会把你们安然送出血戮林。”格格巫躲避了我的旁敲侧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