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柔声道:“有缘相见,只求共欢一场罢了。各位,何不出去一叙?”洒然向我们招手。
我进入了壁画,湍急的水流声在耳旁响动,大河从远处奔腾而下,我看着河面上本身的倒影,恍然如梦。壁画里的天下,是如此实在。
我目瞪口呆,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喜好当杂种的。
鸠丹媚娇媚一笑:“小色狼别惊骇,有我们在,他玩不出甚么花腔的。”
“想不到,一个妖怪也会秘道术。”甘柠真沉着隧道。
窸窸窣窣的怪声俄然从树丛里传来,一棵棵参天古树的树干渐渐收缩,像是一个个有身的大肚婆,肚子鼓励,内里仿佛有甚么东西正要钻出来。
我捉狭地拥戴:“他大抵向来没有照过镜子。”
海姬嘲笑:“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?”
黑影转眼就滚到我们跟前,海姬手掌扬起,刚要劈下,黑影俄然愣住了,本来那是一只巨大非常的玄色石球,石球下,竟然压着一个青面獠牙的小鬼,抬头横躺,身躯薄得只剩下一张皮,紧贴石球。它冲我们一咧嘴,一跃而起,干瘪的双臂推起石球向山岳冲去。石球霹雷隆滚上山顶,半晌后又霹雷隆地滚下山,来到我们跟前,再被小鬼滚上去,来返来回反复。
一张张脸渐渐向我们围拢,前面还拖着稠密的长发,它们一会儿狂笑,一会儿嚎啕大哭,让人感觉很诡异。三个美女却毫不在乎,鸠丹媚吃吃笑道:“这么丑的模样也敢出来。”一根蝎尾翻出短裙,“唰”地抽过,把几张靠近的脸击飞出去。
“霹雷隆”,石球又一次滚到我们跟前,白脸小鬼从球下钻出,双臂推起石球,就在我们觉得它又要把球推上山时,小鬼俄然扭过甚,对我们阴沉森地一笑,手爪蓦地击向石球。
我嚷道:“兔崽子龟儿子,有种出来叫板,鬼鬼祟祟地躲起来算甚么豪杰?”
“雕虫小技,供高朋消遣,哪来甚么毒手一说?”半空中俄然响起男人动听的声音,我昂首看去,上方黑压压一片,只听得见声音,看不见人。
我内心一寒,我这么刻薄的话都没有惹毛他,可见这家伙是个阴狠角色。让我留在岛上?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嘛。
甘柠真略一沉吟,率先迈出脚步。跟着三个美女,我走到壁画前,摸索着伸出脚,一跨,脚直接穿过了墙壁,落在壁画里的柔嫩泥地上。
男人的声音懒洋洋地回道:“兔子敏捷,乌龟沉稳,能博采两家之长,作个杂种也是一桩美事。”
海姬敞亮的目光扫过四周,悄声道:“他不在上面。”甘柠真点点头,低眉垂目,耳朵悄悄颤抖。
地上都是马蜂的尸身,三个美女无缺无恙地站着,雪莲快速变小,飞回甘柠真的指尖。我心不足悸隧道:“这些小鬼真够暴虐,先前用心来回推球利诱我们,比及我们对它们不加防备,便俄然下毒手。”
男人神采稳定,盯着我看了半天,反倒一笑:“小兄弟本来也是脾气中人,我这里美女多的是,你如果喜好,不如留在岛上,纵情享用。”
“轰”的一声,石球炸开,内里飞出了无数只巨型大马蜂,翘起屁股上锋利的毒针,恶狠狠地向我们刺来。我暗叫不妙,甘柠真清叱一声,玉指向我点来,一朵雪莲快速在面前放大,暗香扑鼻,乌黑的花瓣层层绽放,将我包裹进花心。只闻声花瓣外“嗤嗤”声不竭,也不晓得有多少马蜂刺扎在了雪莲上。过了一阵,声响消逝了,雪莲重重盛开,又把我吐出花心。
壁画是吵嘴两色的,画中有山有水,无数妖怪隐没此中,有的在山腰暴露一根毛茸茸的粗尾巴,有的探出半张狰狞的脸,有的只在树荫里伸出一只锋利的爪子。画中心,是一条绕山而下的河,河中间漂泊着一具黑漆漆的棺材,棺盖已经翻开,暴露内里躺着的一个骷髅。骷髅头戴玉冠,穿戴锦袍,双手合放在胸口,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