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法力暴涨,挣开这股牵涉力,身躯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晃。天隐抓住机遇,疾穿而至,我枪尖一抖,反手疾刺。
这群天精边幅奇诡,眼窝、鼻孔和耳孔中冒出一丛丛枯黄色的草须,覆盖头脸,随风舞动。不管是龙眼雀发挥精力大法还是绞杀使出煞魔手腕,披发的精力力都会被草须吸走,没法袭入他们的心神。
打击的号角再次吹响。
我耸峙不动,左拳蓄满存亡螺旋胎醴,迎向天烈,右手挥动螭枪,施出大开大阖的迅猛枪法,刺向天隐,同时弦线轰出天象,将天蜡逼回了虚空裂缝。
四周沸反盈天,响彻云霄,我和三人战得难分难明,如火如荼。下方垂垂暗沉,夜色如幕,又垂垂敞亮,转为白天,两边接连杀了七天七夜,犹自难以决出胜负。
鲲鹏山上,已不知展开了多少轮攻防战。天精一次次冲向鱼尾处最后的石堡,又一次次败退下来。倾斜的山坡乱石各处,焦土冒烟,到处是陷坑和裂开的沟壕。横七竖八的尸身像小山一样堆积,宝贝的残骸分离四周,一条条血水蜿蜒如河,染红山路。
天精如同万马奔腾,冲向石堡。沿途的宝塔已经被摧毁,只剩下一座座褴褛的塔基,披收回暗淡的光芒。这些宝塔都是从灵宝天救出的生灵,固然逃过了天人五衰浆,却毕竟没法逃过这一次六合大劫。
爆裂声不断于耳,一块块碎片像班驳老墙上的石灰,接二连三地从空中剥落,红得发紫的烈焰从剥落的缺口喷涌而出,将整片虚空烧成汪洋火海。
鱼尾失守了。
苦战持续好久,两边杀得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。天精摧毁了一座座塔楼,逐步攻入石堡深处,妖兵死伤无数,再也有力抵当,只得几次自爆。
黄色的战旗始终闪烁上空,龙眼鸡的帅令未曾摆荡:死守石堡,战至最后一人。
“守不住了,我们退。”龙眼雀微微点头,除了绞杀和两名长老,疆场上只剩下寥寥几个妖怪,转眼就被一拥而上的天精剿除。
包含了神识之力的螭枪,即便是天隐的虚空神通,也没法将此中的力量完整导出。
“轰!”右边方雷火喷溅,虚空塌碎,生出向内凸起的庞大力量,硬生生地将我扯畴昔。
追至的两名吉利天长熟行执宝贝金龙剪,对视一眼,神采黯然。火线战况惨烈,巨人天精全军淹没,数千长老也只剩下他们俩个。
“一旦北境坏空,天精就能增加些许幸存的机遇。”我顿时了然,一枪封住天烈,敏捷跃起,闪过天隐背后的暗袭。
一个巨人天精被半空落下的法钵罩住,浑身化为脓水,但法钵立即被其他天精一脚踩碎。边上的巨人天精抬开端,额头独眼射出一道细弱的黑芒,将施放法钵的长老击得粉碎。
一个巨人天精摇摇摆晃地冲到石堡前,轰然跌倒,庞大的身躯砸在石堡上,压碎墙体,整座石堡摇摇欲坠。
相反,天隐三人如鱼得水,毫不遁藏。天烈融入虚空喷出的火海,天蜡在虚空的裂缝中游走,天隐在虚空碎片中来回穿越,三人一边肆无顾忌地激发虚空爆炸,一边合力对我策动了狠恶的反击。
龙眼雀亲身站在石堡最高处的塔楼上,神采忧愁地望着天精连缀不断的阵营。绞杀在上空回旋,樱桃般的小嘴唇殷红如血,收回心对劲足的赞叹声。
天蜡化作一股蜡汁,从边上的虚空裂缝里挤出来,遥遥一抖,蜡汁像瀑布普通倾泻而出,全部空间变得黏稠非常,难以活动自如。天烈当即化作一团隆隆转动的火球,囊括着万丈火幕直直撞来,天隐身影一闪,又从我背后呈现,两人前后夹攻,封死我的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