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微微一愕,相互只见过两面,哪能单凭眼睛就认出我来?想起当年在清虚天芙蓉塘,古里古怪说过的话,我不由心中微动,难不成这个女妖对我存了几分私交?
我从速诘问,螭道:“子母双命虫原产于灵宝天,可谓顶级的逃生宝贝。凡是子母双命虫的仆人,会随身照顾母虫,而把子虫藏匿在奥妙之所。当遭受劲敌,危在朝夕之际,只要捏死母虫,就能瞬息穿越万里,被送至子虫的地点地,从而逃脱灾害。几十万年前,子母双命虫就在灵宝天灭尽了,眼下这一对,估计是北境最后剩下来的孤种了。”
如何办?不能杀,又不能白白放过她。我急得比如羝羊触藩――进退两难。转息间,我已发觉到四周投来的猜疑目光。正主小凤仙方才出场,我却高耸地卯住了一个婢女,想不惹人生疑都难。
凝神谛视着小凤仙秀美而淡然的脸,我禁不住生出物是人非的怅惘。多年前,她曾是尘凡天的令媛蜜斯,颠三倒四派掌门之女何赛花,现在却沦为任由采摘的野花。
“琮......”,丝竹余音袅袅绕梁,场上一曲舞罢,众婢女好像荏弱垂柳,蒲伏在地,何赛花弯成新月形的纤腰缓缓挺起,双袖交叉,向在坐世人深深道了个万福。
“小美人放心,咱哥俩不会少了你的渡夜资。”鸠丹媚从怀里拿出一大把香气扑鼻的丹丸,在几案上滴溜溜地放开。
我打了个哈哈:“咱认得天下美女,何如她们不认得咱啊。”对赤练火挑逗地勾勾手指,“小美人,陪夜不成,过来陪个花局总行吧?”
赤练火的手指在我背上愣住,始终没有给出回应。我续写道:“女人这番恩德,他日林飞必有回报。魔刹天现在气势虽盛,但刚不成久,不管人脉、丹药、宝贝还是凝集力、号令力,都比不上具有深厚秘闻的吉利天。看似势如破竹,实在如履薄冰,稍有差池,魔刹天便万劫不复。你何必跟着楚度一条道走到黑呢?不如为本身留一条后路。”
我暗感头痛,楚度早已在魔刹天建立了不败的神话形象,想要妖怪臣服于我,除了施耍诡计手腕以外,仿佛还需求堂堂正正地击败楚度一次。除非我也迈入阿赖耶态,臻至知微境地,不然单挑绝无胜算。
“小美人,大爷看上了你,就是你的福分。还不乖乖服侍,罗嗦甚么?”我俄然心生一计,左臂发力,将赤练火反转过来,脸孔厮摩相贴,大嘴贪婪乱啃。
“真的是葳蕤翡翠!”月魂震惊地叫起来,“他疯了吗?竟然用葳蕤翡翠来****?”
“这位大爷是......?”赤练火娇躯微微后仰,似惊吓似娇羞地瞟了我一眼,明知故问道。四目相对,我紧紧盯着对方神采的纤细窜改,脑中意念急转。杀了赤练火灭口?必将会遭来世人的狐疑,乃至当场翻脸,大打脱手。除非我能一口气屠尽整座怡春楼,不放过一个活口。但是即便如此,也一样会轰动夜流冰,因小失大。
“李兄好大的手笔!连保命的东西都舍得拿出来。”丹石公长叹一声,“即便鄙人倾尽统统产业,也拿不出比子母双命虫更贵重的宝贝了。先道贺李兄,胜利摘得美人归。”
四下一片哗然,个个暴露震惊之色,明显子母双命虫是了不得的宝贝。神识内的螭怪叫一声:“子母双命虫也舍得拿出来?这个小凤仙到底甚么来头?”
赤练火向美髯公投去咨询的目光,见后者沉默应允,才姗姗而来。“多谢美髯公成全。”我急不成耐地将赤练火拉入怀里,高低其手。
“固然公子的身材、边幅都已经乔装窜改,但你的眼睛没法窜改。你的瞳孔还是那么亮,那么烈,像是埋没在深处的玄色火焰,充满新奇的生命力,充满索求的巴望。”她的手指仿佛一片和顺飘过的羽毛,“只是比畴昔多了一点点阴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