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像你呀,没心没肺地能睡能吃。对啦,你昨晚偷偷溜出去干吗?”海姬娇嗔地问道。
我叹了口气,魔主出世,花田的安静糊口被突破是迟早的事。
噼里啪啦的爆仗声俄然响起,从窗户望去,百来个妖怪穿戴大红袍,一起敲锣打鼓放鞭炮,闹哄哄地向绣楼走来。
曙色染白窗帷的时候,我就一骨碌爬起来,表情既严峻又镇静。一晚被骗然没睡熟,还在亥时偷偷溜出去了一会。把明天的作战打算想了无数遍,我又担忧面具妖怪半途变卦,脑筋乱成了一锅粥。
沉默了好久,我低声道:“如果有一天,花田遭到侵犯,我将尽力为你们而战。”
通向绣楼的路上,俄然扬起了大片灰尘。伴着一阵阵雷鸣般的嘶吼声,一个个妖怪狰狞的脸孔在远处闪现。
我笑嘻嘻地一福:“恭喜大王了。说句实话,奴婢们也等得心焦了。”据面具妖怪所说,梦潭是夜流冰用内丹炼化出来的妖器,以是我们夜探梦潭,即便他在睡梦里,内丹也会感到,不成能毫无发觉。不过是想等我们明日婚礼时主动透露,再一举清算我们。
甘柠真掀起窗帘一角,凝睇半晌,道:“从昨晚到现在,葬花渊里还没有任何动静。也没有一个妖兵妖将驻扎。”
如花看也不看我,冷冷隧道:“急甚么?” 脸上敷的****比砖还厚,一说话就窣窣地掉。
“天机不成泄漏。”我眨眨眼,一把揪住鼠公公:“你烦不贩啊!”他像没头苍蝇似地在屋子里乱转,嘴里念叨:“老天保佑,大吉大利。老天保佑,我活到一万岁。”
“哗啦啦”,窗外蓦地响起翅膀拍打的声音,接连不竭。我拉起窗帘一看,如花带着飞猴纷繁飞来,落在了绣楼四周。飞猴们都穿上红色的坎肩,戴着高翅红帽子,模样非常风趣。
我一甩袖子,装腔作势地几次摇手:“啊呀,大吉大利。大喜前可别甚么活呀死呀的。大王的婚礼,必然生龙活虎,风景无穷。”
我们几个齐齐变色。我勉强笑道:“大王的婚礼真够昌大,请了这么多高朋恭维。
局势变得凶多吉少。面对近千个妖怪,我们四个想要刺杀夜流冰,可谓痴人说梦。我的心凉了半截,嘴里发苦。为甚么?为甚么夜流冰会变更雄师来对于我们?统统来得太俄然,我们连逃脱都来不及。
“不碍事。”我胸有成竹隧道。遵循打算,在夜流冰和小公主拜堂时,小公主俄然昏倒,吸引夜流冰重视,我们趁机策动进犯,突袭夜流冰。这当然只是虚掩阵容的第一波佯攻,随后我们边战边逃,夜流冰天然不会放过我们。等我们逃到孙思妙住处,再用心胁持假装成师妹的面具妖怪。最后假装不敌,让夜流冰夺过人质,趁着混乱的局面,由面具妖怪策动致命一击。
爆仗声垂垂停歇。
小公主正坐在打扮台前,穿戴描金绣花百褶霞衣,对着凤纹铜镜,细细描眉。台上堆满了珠光宝气的金饰,熠熠生辉,反将小公主的脸映得多少惨白。
“不成轻敌。”甘柠真寂然道:“记着我们事前商定好的,一旦失利,能逃出几个算几个。”
“吉时已到。”小公主缓缓隧道,放下丹蔻盒,拿起桌上的凤冠戴好,再蒙上红盖头。在我和甘柠真的搀扶下,一步步走出内室。
至始至终,小公主没有理睬过夜流冰,一向悄悄地站在角落里,负手而立,凝睇着墙上贴的大红色“喜”字,清澈的眼睛里仿佛浮起了一片迷雾。关于面具妖怪和我们合作的打算,我们天然一五一十地奉告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