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拔峰仰天长叹:“以花野蛮解星罗棋布的暮气,以花谢溶解星罗棋布的活力。以生对死,以死对生,实在是妙!庄梦也算死得不冤了。”
长笑一声,楚度双目闪过凛冽的杀机:“就让你们吉利天的人,见地一下甚么叫阿赖耶态吧!”
我惶恐地张大了嘴,我见过他们!在夜流冰的梦境中,就是这些白袍蒙面打扮的人把龙蝶逼入了鬼域天!
火线,蓦地传出楚度的厉啸声,在夜空中久久回荡。我心中一惊,飞速掠去。
对方的手掌就像是一面镜子,手刀也在这一刻变回工致十指,盈盈弹出,蝶恋花秘道术的脱手姿式被他仿照得涓滴不差。
“好豪气!好神勇!”拓拔峰呆呆地望着楚度,脸上暴露庞大的神采:“本来他不是想逃脱,而是要全歼对方。”
为首的白袍蒙面人扫了我和拓拔峰一眼,涩声道:“这是我们和楚度的恩仇,不相干的人不要插手。”
我心中一动,想不到星罗棋布秘道术也可用于阵法,先前庄梦却没有奉告我,无疑是留了一手。
清啸一声,楚度冲向人数最稀少的西面,白袍蒙面人立即分出十多个赶来堵截。眼看双刚正面比武,楚度忽地发展,看似向左飞出的弧线倏然变向,直直冲向正东方的六个白袍蒙面人,令赶到西面的一批人扑了个空。
这个白袍蒙面人小腹里喷出的血,竟然是纯红色的,比雪还要惨白上几分。白血溅在楚度左脚上,像诡异的活物普通,缓慢向肌肉内渗入。纯青炉火顿时从楚度脚面上冒出,但被肥大的白袍蒙面人白手抓住,再次把它转换成浅显的火团。
“哇靠,两千七百多拳!”我倒抽一口冷气:“短短一息,楚老妖竟然击出了两千多拳。”
楚度的左手、左脚回声炸开。
楚度在棋盘中腾挪奔腾,一口气连换四十多种神通,神通和神通之间转换流利,不带一点滞塞。饶是如此,他还是没法脱困,身影被越来越盛的星光淹没。
“这是最耗力的打法。刹时毙敌,大要上很威风,但耗损的法力要比游斗多很多。”拓拔峰目不转睛地望着半空:“可惜楚度只要这个挑选。时候拖得越久,和庄蝶决斗时受的内伤就越减轻。”
我吃了一惊:“活人也能搞到幽冥河的水?”
“据传北境三大玄师都有这个本领。借助部分灵魂离体的奇淫巧技,长久来回鬼域天。只是谁也没有亲目睹过。”
几十个白袍蒙面人各自翻了个筋斗,脚下生出五颜六色的彩云,踏云冲向楚度。
星谷外,幽灵般立着三十来个白袍蒙面的人,仿佛和冷耀的雪光融为一体,把楚度团团围住。楚度脚边上,还躺着两具白袍人的尸身。
我欲言又止,我当然信赖楚度的本领,但不知怎地,总有些惴惴不安。拓拔峰入迷地谛视着楚度的背影,从他脸上,也瞧不出一丝端倪。
“没人爱管闲事。”我也退出了几丈外。这些白袍蒙面人满是妙手,加上楚度又受了内伤,栽在他们手里也不是不成能。
楚度悄悄舒了一口气,从怀中抽出一块乌黑的丝巾,捂住嘴。抛掉丝巾时,上面渗染了一团鲜红的血。
青衫呼地贴身,楚度以一个不成思议的骤停行动,安闲顿在半空,眼神闪过淡淡的嘲弄:“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吉利天,也会对楚某感兴趣。”
其他的白袍蒙面人顺势夹攻,各种希奇古怪的拳风、电光、劲气、光焰劈脸盖脸地砸向楚度。后者右掌轻拍,空中飞舞的一片片雪花变成一个个胖乎乎的傀儡雪人,将对方麋集的守势挡住。但是一眨眼,傀儡雪人被打得破裂四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