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护花流的春泥护花秘道术倒是奇诡,竟然把石桥变成了烂泥。” 眺望楚度,茶青色的泥浆垂垂将他淹没。
我对楚度嘲弄地挤挤眼:“魔主威名赫赫,人家虚宅以待嘛。”
桥面轰地崩碎,裂开一个大洞。与此同时,两柄长枪如同两条毒蛇从桥下向上刺来,枪尖闪动着绿油油的暗光,刚好与楚度左脚相触。一记沉郁的闷雷声响起,两柄长枪寸寸断碎,桥下传来短促的惨叫,大片血花浮出水面。
楚度看也不看不竭逼近的小许,法度忽曲忽弯,将五个挑担的男人一口气击毙,右袖拂出,卷住卖糖葫芦的老头咽喉,向外一抖,老头喉头标出一道血水,“扑通”掉河。
“系――思――镇。”我把头顶上的残荷叶往脑后一拨,望着深褐色的牌坊顶,渐渐念出上面恍惚的笔迹。牌坊不算高,由六根三丈长的石柱撑起,重脊翘檐,斗拱高古,最特别的是石柱上别切题写了三幅残联,都是只要上联,没有下联。
“他们本来就不谙暗害之道,只是搏命一搏罢了。护花流的秘道术过于刚正,并不适合用来暗害。清虚天中,只要补天门的补天秘道术合‘暗’字的精意,是真正属于刺客的秘道术。”
小许嘴唇不断地颤抖,一个字也说不出。拓拔峰沉声道:“我会将你本日之事,转告丁掌门。”
“你终究贯穿了几分依通。”拓拔峰欣喜地拍了拍我,望着满河尸身,叹道:“这些都是护花流的弟子。”
这时,泥浆巨掌伸展到楚度上空,再也没法合拢,像是被另一只无形的巨掌扳住了。
“传闻系思镇上,驻扎了一个叫做‘护花流’的秘道术小门派,和补天门友情菲浅,多年来为她们挡了很多狂蜂浪蝶的骚扰,也算是簪衣巷的一道流派樊篱了。”楚度手执竹伞,立在凄迷烟雨中,青衣淡得像暮秋的最后一缕碧色。
“怪了,如何都没有下联?”我猎奇地问道。
拓拔峰的眼睛映在水波里,仿佛闪着光:“这是慷慨的气血。清虚天能够亡,这股气血不能断。小兄弟,你我都是机变世故的人,或许会感觉他们很傻。但我们不能,也没有资格瞧不起他们。”
“只如果热血,就永久崇高,毫不容任何人踩踏!”
我一愣,这小子不是被拓拔峰制住了吗,以他的气力,怎能这么轻易脱困?再看他身法,比先前快了一倍不止,掌劲沉浑温和,远胜和我比武的时候,明显刚才用心藏起了大部分气力,连拓拔峰都被他瞒过了。
血水浸洒石桥,竟然变成了奇特的茶青色,硬梆梆的石头桥俄然发软、冒泡、收缩,化作了黏糊糊,厚稠稠,湿腻腻的烂泥桥。顷刻间,我的双脚像是被桥黏住了,动也动不了。碧绿的泥桥像一只巨掌缓慢合拢,小许脸上暴露奇诡的笑容,身躯也化成一团湿软的泥浆,缠上了楚度。
拓拔峰不露声色:“清虚天也并非不食人间炊火,如何少得了衣食住行?很多小门派为了保存下去,也得做点买卖。何况这也算是一种修行。”
小许被控鹤驱龙两股截然分歧的力道拉扯,立即落空均衡,左摇右晃。我越打越镇静,仰天长啸一声,脑海闪过楚度编做竹伞的伎俩,一拳翩然击出,击到半途,拳头倏然翻开,十指曼妙颤抖,敲碎漫天掌影,一指接着一指弹上小许颈部动脉,硬生生将他弹得酸软倒地。再飞起一脚,把他远远踢飞,嘴里嚷道:“不知死活的蠢货,滚远点!”
眼下,小许恰好当我的试招工具,各种奥妙灵动的神通如同潮涌,奔腾不息,把小许完整压在了下风。不管是甲御术、秘道术还是妖术,都融入了我对道的贯穿,和本来的神通似是似非。比及今后把统统的法门熔于一炉,我使出来的神通就会焕然一新,完整摆脱秘笈的巢臼。就比如一团面粉,楚度用它捏大饼,老子则能够做糕点,因人而异,矫捷利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