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梦妖的虚体也不过如此嘛。”狂笑声中,螭枪放射!我如影随形地追击而去,全速追杀夜流冰。
“泉源是我们的内心。”我沉默道。下方,一个浑身血污的女童骑着青鸾仓促飞来,身后紧紧追着十多个大喊小叫的鸾妖。“救救我!“女童的呼救声嘎但是止,被一个追上的鸾妖用利爪掐断了后颈,连座下的青鸾,也被同根生的鸾妖们撕成碎片。
“啪啪啪”,清脆的掌声从阴暗的远方传来,视野所及处,一朵晶莹乌黑的冰花闪动着妖异的光芒。冰花内,一袭黑袍的夜流冰悄悄击掌,俊美邪异的脸上挂着挖苦的嘲笑:“本王千万没有推测,第一个赶来罗生天送命的,竟然是你们这两个小爬虫。你们自不量力的胆气,还真有点令本王佩服。”
“大抵另有半夜的路程,就到脉经海殿了。谨慎些,前面的路恐怕不好走。”甘柠真望向下方的白玉桥,残破的桥面纷繁被拦腰砍断,像一截截裂开的脊椎,松松垮垮地瘫散在湖面上。全部武装的妖怪们来回逡巡,厚重的皮靴踩踏在断桥上,“咔咔”作响,似是玉桥收回痛苦的嗟叹。幽深的湖水中,水妖们爬动着颀长的肢体,一双双五颜六色的眼睛如同妖异的灯火,闪闪发光,游离不定。
滚滚水声模糊传来,清爽微凉的氛围中,仿佛满盈着血腥的味道。此时正值拂晓,天气青白,晨星辉映。洞外是山岭,岭脚下黑压压的一片,脸孔狰狞的妖怪们严阵以待,虎视眈眈,刀戈盔甲映照出刺眼的寒光。
惨叫声中,夜流冰收回梦潭,一朵朵冰魄花瞬息覆挡住他。夜流冰在密密麻麻的冰花内变幻挪动,身影倏然恍惚,转眼就要遁逃而去。
“这便是他们口口声声要找寻的安闲天么?”甘柠真怒叱一声,三千弱水剑呛然出鞘,水烟掠过,鸾妖们的残肢碎肉向下坠落,剩下的一个幸存者捂着冒血的断腿,惊骇飞逃。
我像是心窝被毒蛇咬噬了一口,道:“是为了公子樱吗?”一时又嫉又恨,神识内一只七情六欲怪忽而厉啸,它色彩鲜红欲滴,像一条首尾相连的蛇,环抱用心形。我顿时血脉贲张,情感失控下,忍不住刻薄挖苦:“这但是违背伦常的忌讳,公子樱他敢吗?不然碧落赋另有甚么脸在清虚天安身?”
我内心又甜又苦,想起当时她背着我逃命,暖和的阳光下,两小我的影子像是一个。
“没需求和他们硬拼华侈时候。”我沉着下来,和甘柠真骑上绞杀,向天空飞去。
俄然间阴风高文,一群蝙蝠妖劈面飞来,个个头戴尖帽,身披广大黑袍,手执白森森的骨杖,头颈上挂着一串串丑恶的骷髅头。为首的蝙蝠妖满脸褶皱,毛色乌黑,红十足的眼睛讳饰在帽沿下,精光灼灼。
“味道普通。”绞杀咕哝道,尽力鼓励风翼,狠恶的罡风覆盖了周遭十丈,激得飞猴们东倒西歪,仓惶飞逃。下方狂吼连连,飞起几百个妖怪,乌云般向上疾升。绞杀风翼猛拍,竟然强即将它们压得下坠,触须刺入一个九头鸟妖的腹部,瞬息吞噬。直到我催促,绞杀才恋恋不舍地向远处飞去。我射出螭枪,连续串地射杀了正面反对的几十个鹰头妖怪,在长空纷扬的血雨下,轻松杀出了通路。
甘柠真轻啐了我一口,夜流冰眼中凶光大盛,被我暴虐的说话刺激得浑身颤栗。我好整以暇地一躬身:“尊敬的夜流冰妖王,哦不,绿帽狗王大人,您前次被螭枪射中的伤口还疼吗?和您的夫人裸睡在阿凡提的怀里比拟,哪一处伤口更疼呢?”
“不是打趣,我不拿最首要的东西开打趣!”我脑筋一热,干脆大胆迎着她的眼神,豁出去道,“你若走了,我就是舍不得。想到你时,我的心就很乱,一会儿欢畅,一会儿难过,会俄然胆怯害臊,也会自轻自贱,没出处地恨。”越说越语无伦次,但这就是我真逼真切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