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乐器藏在这里。”我竖起中指,微微一晃,“至于它是甚么乐器,这是我的一个小奥妙。”
乐声委宛盘曲,时而轻渺如乳红色的夜雾,时而鸣亮如湛蓝色的波浪,时而瑰丽如光辉的朝霞,时而平淡如浅浅的暮色••••••。乐声又似在诉说一腔少年的情怀,春衫走马飞扬,美人膝前承欢,美好欢愉的乐声骨子里,藏着一点点的孤单,一点点无法,一点点傲骨••••••。
“不悔怨?”
“恶棍,真是恶棍!尽说些胡话。”海姬霞染双颊,狠狠踩了我一脚,眼眉弥漫着欣喜之色。
宿世胡蝶,
海姬羞怯地嗔道:“甚么你的人,我的人,刺耳死了。嗯,山无陵,江水为竭,冬雷阵阵夏雨雪,六合合!这几句说得真好,比你刚才吟的那首歪词强多了。嘻嘻,你那首采桑子平仄不整,还比不上无颜那首。”
美女们楚楚不幸地低下头,要哀告罪。无颜淡淡一笑:“我能怪谁呢?美人如花,自当顾恤。”伸手悄悄托住一个美女的香腮,柔声道:“你们是爱我多一些,还是爱沙盘静地多一些?”
“不错。诗词歌赋、琴棋书画是每一个王谢后辈必修的才艺。罗生天如此,清虚天也是如此。入我脉经海殿的人,怎能是一个只懂打斗的粗鄙莽夫?”海妃目光乜斜,指着和尚骂秃驴,口中只懂打斗的莽夫清楚是在说我。
但是,我早已算准了他这一步,先行发挥羽道术,飞到半空,刚好将他截住。一样身在半空,不会飞的无颜只能吃了个哑巴亏,被我蓄满龙虎秘道术的一拳候个正着。“砰”!拳头被无颜勉强伸手挡住,但接下来的一记魅舞他再也没法躲过。我在半空侧身,左臂扬起,吸引他的重视力,反向撩起一脚,踢中无颜肩头。后者闷哼一声,从半空跌落,双脚一沾地,便像黏住了似的,稳如山岳。
“小子,别欢畅得太早了。”我发挥一种叫做“九曲十八弯秘道术”的步法,一转一折一弯一绕,以变幻莫测的曲线途径不竭靠近无颜。无颜安宁如山,目光紧舒展住我,只在我变向时微微侧身,始终与我正面相对。
不觉中,暮色四溢,空蒙蒙的一抹淡紫一抹绛红。翻飞的胡蝶在远处昏黄成一团团彩晕。一道金灿灿的夕晖长长地斜映在天池上,微微颤抖,水色、夕色暖暖融在一起。
我一呆,做诗不难,俺们大唐多少墨客啊,每天搞几十都城行。但整天跳舞给你看,老子岂稳定成舞男了?从速岔开话题:“老婆,你说我们甚么时候大婚?你不消担忧聘礼,我现在有的是金银珠宝古玩。对了,我们甚么弄个小林飞出来?一个够不敷?要未几多益善?”
“呼”,对准无颜的脸,我喷出一大团三昧真火,滋扰了他的视野。无颜让开仗球时,我已从左边逼近了他,先以璇玑气圈困住无颜,令他身材失衡,再迅疾劈脱手刀,紧接着几团火球持续射向他的面门。
月魂载着我,向深处漂去。在那边,月波流转成弯弯的拱门,不断活动,梦幻般的光芒粼粼闪动。拱门下,有昏黄的身影翩翩起舞。月魂直奔拱门,但是不管如何靠近,拱门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,始终和我们若即若离。
“箜篌?”月魂叫了起来:“另有人会弹这类上古乐器?”
它语带酸楚:“我终究为魅找到了传人。好了,现在应用你的神识,用我奏出你的心灵之乐吧。让罗生天的那些井底之蛙,让无颜听一听,甚么才是真正的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