吐鲁番理也不睬我,抓起两斤冰蚁浆,硬灌进我的嘴巴,逼我咽下去。冰蚁浆一下肚,内腑立即变得一片冰寒,紧接着,这股寒气又化作一道炽热的焰流,在我体内燃烧。
我畅怀大笑:“老滑头,还要装蒜?不是你叫我来的嘛。”屈指一算,从前次见面算起,刚好过了三天。
吐鲁番淡淡隧道:“这叫千千结,是我的密咒之术中最奇异的一种咒,应用这类咒术,不必惊骇因为说话不算数而被咒反噬。”上高低下瞧了我好久,点头道:“你小子长得倒是白嫩,肉也健壮,味道应当不错。”
和吐鲁番最后会晤的景象,再一次闪现在我面前。照理说,如果他想悄悄分开,应当不会再托我买东西。何况他的言语中,也透暴露埋骨此地的欲望。
“呸呸,你的肉又酸又臭,谁咽得下去?”吐鲁番的神采显得很怠倦,挥挥手:“我很累了,你明晚半夜再来这里,现在走吧。”
吐鲁番开端教我解结咒,他没有先说口诀,而是拿根青藤打上结,让我去解开。我哑然发笑,这还不轻易?双手握住青藤,一扯一提一拉,结就被解开了。
“****奶奶的,白搭了老子这么多工夫。”我把一大包丹木种子、六须天麻等扔在地上,自言自语地骂道。月明星稀,一只夜枭睁着绿莹莹的眸子,“呱”地一声从树影里窜起,飞入了夜空。
这两个字是甚么意义?我一下子思如泉涌,莫非说,他要在井里教我妖术?吐我三口唾沫,莫非是表示半夜时分?或者是三天后的意义?而唾沫又暗含一个“水”字,与井照应。想到这里,我再也坐不住了,满山谷疾走,终究在南坡一块阴暗的沼地边上,发明了一口烧毁的枯井。
“持续解。”吐鲁番淡然道:“你如果练不成的话,迟早会死在我的仇家手里。他的密咒之术超越了我,一旦对你下咒,你必死无疑。”
我心中一沉,吐鲁番摆摆手:“你摆出这么丢脸的神采干吗?死没甚么了不起,比起我的同类,我已经活得够久了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我才规复了复苏。抬开端,吐鲁番正站在我的劈面,手扶井壁微微喘气。我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,再展开。白花花的阳光从井口射入,在阴暗的井里显得特别刺目,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。
我恍然大悟,老妖怪的弯弯肠子真很多!托我买药材是为了试我的诚意,打灯谜是为了考我的聪明,如果有一样没过关,我就休想获得他的传授。
吐鲁番笑嘻嘻地脱掉我的衣服,先拿出一斤竹蜂蜜,倾倒在我的皮肉上,渐渐揉匀,嘴里啧啧道:“加点蜂蜜才好吃。”又把六须天麻和丹木种子混在一起,揉碎了,道:“这个当调料。”
我深吸了一口气,嘴唇默念口诀,心跳变得忽快忽慢,速率越来越独特。“轰”,心脏仿佛猛地收缩了一下,一根晶莹剔透的丝快速呈现在面前。我大喜过望,十指跟着心跳颤抖,就像给青藤打结一样,晶丝立即打出了咒结。
“我练成千千结咒啦!”我心花怒放,有了这个咒术,老子终究能够不必惊骇云大郎了。
“开膛破肚!”吐鲁番猛喝一声,鸟爪般的手指闪电般探出,在我肚子上一划,悄悄翻开一层皮,暴露花花绿绿的内脏。不等鲜血喷出,吐鲁番缓慢把一斤麒麟角粉全数洒在我肚子上,血流瞬息止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