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他来的世人连连夸奖,那的确是往死里夸,夸得陆子安都有点无法了。
本来这些人都是诗社的,都是些退休的老爷子,每天没啥事就到处看风景吟诗作画,倒也挺成心机的。
翠竹、湖水、凉亭、船厂……
“嘶……慢着。”谭波景皱了皱眉,盯着看了几眼:“我看这刀功,不像是略懂啊……这是刻的甚么?刻的是哪句诗?感受意境非常深远啊……”
谭波景忍不住在心中默念:竹坞无尘水槛清,相思迢递隔重城。秋阴不散霜飞晚,留得枯荷听雨声。
“哎,别说,千万别说。”
他们一群人相互通报,将竹筒翻过来覆畴昔地看,最后谭波景迷惑地看向了陆子安:“陆先生,你这……”
右边有大面积的留白,反而给了人设想的空间,仿佛远处那模糊的竹纹都化为了几重山川,几重城池。
陆子安一边尽力在脑海中搜索着他的样貌,一边报以难堪而不失规矩的浅笑:“啊,是挺巧的……”
男人并不活力,仍然笑容满面隧道:“我谭波景啊,你忘啦?就前几天的揭幕式!就是坐在你左边第三个的呀,记得了不?”
“哎呀,仿佛还真是木的啊……”他推了推老花镜:“这,不该该啊,也不像是粘上去的……哎,你看看,这。”
陆子安嗯了一声:“是竹刻。”
细心地看了看,很好,仿佛都熟谙,又仿佛一个都不熟谙。
他将竹筒举起来,眯起眼睛:“就是这雕栏如何像是木的……”
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看到他仿佛很高兴,快步走过来:“哎呀,真是太巧了,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陆先生。”
他回过甚,看到一群人朝这边走过来。
“对对,就是我。”谭波景把他先容给身后的十来小我:“这位陆先生但是极有才调的,非常不错,别看他年青,那技艺确切是没得说,是此次冬博会最年青的特邀佳宾呢!”
“我们可都是专门研讨这个的,老谭等会可别说我们欺负你!哈哈哈!”
越看越心喜,谭波景轻声一叹:“好啊,这雕工如行云流水……”
有人低声呢喃道:“莫不是门泊东吴万里船?”
而谭波景则是冬阳竹编谭产业家人,竹山这边他常来,明天也是老朋友集会,提及竹山风景不错,过来陪他们游山玩水的。
“乱真雕镂……公然精美!”谭波景忍不住握紧了几分:“陆先生,这,试问可否割爱?我实在喜好得紧。”
并且因为陆子安书画根本踏实,做出来的竹刻作品工致雅静,极具大师风采。
陆子安把玩了一下竹筒,这谭波景固然自来熟了些,但倒也是个挺风趣的人,他也不想当众驳他面子,干脆点点头:“是啊,是首诗,就是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,公然他也看出来了。”世人大笑。
“咦?这是甚么?”倒是谭波景看到了陆子安手上的竹筒,猎奇隧道:“这是竹子吧……”
谭波景倒是越把玩越心喜:“哎呀你们看看,这线条!这构图!我看看我看看……”
哦,本来也是特邀佳宾,陆子安笑容逼真了些:“我当然记得的,谭先生……”
浓厚的阴云堆积不散,寒霜的早退才留下了几枝枯萎的荷叶在风中舞动,听上去仿佛是秋雨潇潇。
世人美意地笑了起来:“怕不是想不出来在犯愁吧?你说你猜出来了,你倒是说说,这刻出来的是哪首诗?”
“陆先生?”
“哎哟你先别顾着夸陆先生的雕工了,你就说,他这刻的是哪首诗!”这些老爷子一个个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。
陆子安摇点头,一边伸手去接,一边道:“不是这个意义,只是这纯粹是练手之作,作不得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