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阎象和马日磾坐在翠竹阁中,专等袁江开宴时,俄然有下人来报,“阎大人,平原陶丘洪、何颙和郑泰兄弟四人前来投柬拜访。”
阎象一笑置之,刚要唤来身边的仆人,去内里看看袁江有没有来时,倒是听到翠竹阁外,有开朗的声音传来。
陶丘洪等四人在仆人的引领下,白手来到专为欢迎高朋的翠竹阁,在见到阁中早已备好丰厚的午餐时,喜不自胜。
阎象感到有些好笑,“昨夜不是说好了吗?另有啥好筹议的?”
马日磾诘问:“此话何意?”
“那还等甚么,开宴吧。”
说到这,阎象便将袁江躬身拜访杨弘和那天在拜月酒馆内产生的事,一五一十地给马日磾说一遍。
陶丘洪等人齐声唱个喏,盘腿坐下,等了半天,都没见到阎象有任何开宴的意义,皆是有些迷惑。
说着,阎象站起家,给四人赔罪道:“各位不必曲解,这最后等的一名乃是我的远屋子侄,算起来当是一家人,比不得各位高朋。”
郑泰拥戴道:“极是,阎主簿,这事可做的胡涂。”
阎象做出个“请”的手势,便有侍女走上前来,引着四位贤士入坐。
阎象哈哈大笑,“哈哈,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,看看我家公子到底是个沽名钓誉之徒,还是个礼贤下士的明主。”
马日磾在阎府中囫囵睡了一夜,第二天早早地爬起来,简朴的洗漱以后,便是急仓促地向阎象的房间跑去。
“我又何尝不晓得他们四人的操行?主公,每逢大宴,常以何颙的丑事警省我等,由此可见一斑。”阎象苦笑着摇点头,“只是他们四人既然诚恳登门拜访,我又岂能不尽地主之谊,将他们扫地出门?”
马日磾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,干笑两声,走到阎象的身边坐下,说道:“我这不是深思着明天袁公子要来,以是特地起个早,来找你筹议筹议对策。”
为首的陶丘洪手捏白须,笑道:“阎主簿,莫是已经算到我等明天要来登门拜访,这才,提早备好酒水?”
可侍女却奉告他,阎象现在书房读书。马日磾便又折返身向书房赶去。
“这倒也是。”阎象转念一想,附和地点点头,话锋一转,他又说:“不过你放心,我家公子最是礼遇贤士,想来不会难为你的。”
阎象伸手指了指阁外的雪景,呵呵一笑,“我一夙起来,见到如此雪景,心生感到,因而备下薄酒,想找个老友喝酒赏雪。刚好四位贤士来访,倒是热烈的很。哈哈,来人,给四位看座!”
撂下一句话,陶丘洪也不等阎象承诺,便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而在他右边的何颙则是挽起衣袖,抓住一大坨牛肉,便是大口大口地吃起来。
“唉,你们……”阎象还想解释,却被身边的马日磾悄悄拉拉衣袖,只听他小声说道:“阎主簿,你有所不知,这何颙等人皆是三秦之地驰名的伪君子。依仗肚里有些经纶,便不把天下士人放在眼里,经常四周游学,吹嘘本身的才调,实则无官无禄,不受诸侯的待见。对于如许的人,你又何必解释很多?”
阎象赔笑道:“诸位说的很对,是老夫冒昧了。”
正在研讨儒家典范的阎象,抬目睹到额头上已排泄水珠的马日磾,不由笑道:“马太傅,这么早就起来熬炼身材?”
阎象点点头,“在等最后一名高朋。”
何颙咧咧嘴,笑道:“阎主簿,不是我说你,哪有让我们这些长辈等长辈的事理?”
阎象和马日磾对视一眼,异口同声地说道:“他们如何来了?”
“阎主簿,鄙人来迟了,莫怪莫怪!”
面对何颙俄然的发难,阎象有些含混,“伯求何出此言,前人云,来的都是客,岂有贵贱之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