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敌军除了北狄国王逃脱,隗克敌等十余将领被活捉,余者全军淹没。丘兹丞相领着千余人负伤而逃,夏侯平被沈将军活捉,其他十之八九全数战死。征北军……”说到这儿,张远顿了顿,“征北军,伤亡过半,厥后的救兵中,西北军只剩下六万,凉州军只剩下三万。”
“能再次看到你们,真好。”秋惊寒淡淡隧道,“北狄、丘兹滋扰北境多年,现在终究有了一个一雪前耻的大好机遇。你们每人立即去盘点两万雄师,按我手中的锦囊行事。恰好有十个锦囊,你们每人抽取一个吧。拿到以后,不准相互互换,也不准泄漏半点,不然军法措置!”
“四位老将军有三位战死,梁老将军断了右腿,再也不能骑马。周瑾、李腾、孙昊等老将战死,王达、卢刚、钱仪、等数位小将也捐躯了。别的,受重伤的大小将拥有五十多人。”张远神采凝重隧道。
“除了百里将军,都是一些燕北的小将了,赵权贵、钟离涛、薛敏、公孙浩、游长生等十人都在帐外候命,沈将军也在,她身受重伤,但是不听劝。”张远道。
慕致远叹了口气,拍着他的肩膀道:“穹苍,你……你别太冲动了。”
曲蘅打动万分,再三谢过,立即带着随行乔装出发回京。
“如何会是如许?”曲蘅喃喃自语。
将领们招来铲子,一寸一寸地挖了起来,没有铲子便徒手挖。一挖之下,大吃一惊,竟然拖出了成百上千的征北军尸身。张远、慕致远倒抽了一口寒气,忙命人从函谷关调了五千受伤较轻的兵士过来,三千发掘,两千搬运尸首。
“但是,你为本身想过没有?”慕致远咬牙问道。
第五日,北狄国王逃往丘兹,北狄统统的城池竖起了白旗,左贤王率文武官员请降,递上降书,奉上传国玉玺与官员名册。秋惊寒终究结束了两国对抗数百年的敌对状况,其功劳当载入史册。慕致远代表朝廷列席了受降典礼,收了北狄玉玺与文书,安排一应北狄贵族和高官暂押函谷关,并命人飞顿时奏朝廷。而代表秋惊寒列席受降典礼的是梁战和张远,秋惊寒始终未露面。
“我已经命崔显给北狄国王送了一封信函畴昔,最多三日,他们的使臣就会达到。旷达,我这模样不宜见客,你筹办筹办吧。”秋惊寒缓缓道,伸手揉了揉眉间,非常怠倦,“他们若不献上国玺,昂首称臣,你不必跟他们谈,不管对方开出任何前提。”
“是啊,不回京,她这张脸如何办?她这身材如何办?”慕致远忧心忡忡。
二人异口同声。
慕致远意动,摸了摸秋朝阳的脑袋,又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在榻上一动不动的秋惊寒,这才迈着沉重地脚步出去了。
次日,传来动静,征北军又屠一城。沈黑妞点兵十万直奔北狄而去,浩浩大荡。右贤王的神采当时就变了,刷白刷白的,比抹了脂粉还白。
“她刚喝过药?”慕致远低声问道。
“旧事浓淡,色如清,已轻;经年悲喜,净如镜,已静。”不过刹时,她又规复了淡如止水的模样,“早几年,我也恨北狄,恨不得杀之而后快。厥后在燕北都护的位置上坐久了,也就渐渐豁然了。胜负乃兵家常事,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。北狄的人是杀不完的,也不能杀完,我这破败的身子恐怕也不能支撑太久了,以是屠城,这是独一的捷径。这是为甚么呢?第一,当然是为了造势。秋惊寒既然能做出屠城的事,那么杀尽北狄人也不是不成能,人同此心,心同此理。因而,北狄朝廷便会心生害怕,然后投降。第二,杀鸡儆猴。函谷关战役,丘兹功不成没,我对北狄如此猖獗,那么丘兹就该衡量衡量,敢不敢轻举妄动。第三,威慑。倘若北狄投降了,那么这前车之鉴,丘兹不能不考虑。第四,平怨。当年漠河一役,凉州差点沦亡,对于渔阳军来讲始终如刺在哽,他们那刻骨的仇恨也终究该放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