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甚么不杀了他们?”淮山问道。
王横看着体无完肤的部下,满脸倦怠地惨笑道:“这些都是铁骨铮铮的男人,跟着我也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,还请王爷高抬贵手,给他们都补上一刀吧。你若不解恨,留着我渐渐折磨就是。”
第三日,傅二爷率千余海盗前来夺人,江南海军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活捉了。这些人明知辽东郡有上万的朝廷兵马,仍然挑选飞蛾扑火,不能说不智,为的是“忠勇”二字。秋惊寒命令将他们关押在一处,并未当即处斩。
同时,秋惊寒命令在渤海搜捕剩下的海盗,尽力缴杀。
王横、傅二爷等被活捉的海盗,固然没被杀死,但是生不如死,他们被剥得赤条条的,只剩下一条遮羞的裤衩,绑在木桩上,跪在那些新坟前,白日太阳曝晒,夜间蚊虫叮咬,苦不堪言。第一天上午他们精力饱满,兴趣昂扬地问候了秋惊寒的祖宗十八代。看管的兵士大怒,举起皮鞭就要往他们身上抽去。
秋惊寒命一旁的兵士给他喂了一碗水,等他喝完了,这才凉凉隧道:“你部下那些不听话的家伙,江南海军已经帮你摒挡得差未几了。三百六十五行,行行出状元,爷也不能人所难,要求你们从良。但是,既然犯了错,那就得有所惩戒,如许才气长记性。若让你们给辽东、辽西两郡看管坟茔,可情愿?”
王横闭着思考了一会儿,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爷曾经传闻盗亦有道,现在看来是高估你们了。”秋惊寒淡淡隧道,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身上的草屑,凡是她指尖所碰,皆化为了粉末。
“啧啧,别冲动啊。好不轻易出了个海盗头子把海上各股权势给荡平了,一刀砍了多可惜,留着渐渐折磨可比杀了成心机很多!”秋惊寒似笑非笑隧道。
“为师晓得了。”秋惊寒浅笑道,忍不住伸脱手揉乱了他的头发,心间暖和得一如触手的青丝,“爷现在一身海水的腥臭,你不嫌弃,爷可嫌弃得很。爷捉了一条大鱼,你快去看看吧。”
秋惊寒亲身给王横松了绑,并解了他周身的Xue道。
王横拔下酒塞灌了满满一大口,怒道:“你是官,我是盗,聊甚么?又甚么好聊的?有本领杀了老子!”
淮山红着脸不美意地放手,回身进了船舱,成果却碰到了一个与大眼瞪小眼的中年男人。
秋惊寒在他身边的不远处寻了一个阴凉处坐下,轻声笑道:“爷倒也不是非要你们死不成。”
“秋惊寒,秋将军,秋都护,定北王。”王横连续换了四个称呼,沉声道,“海盗由来已久,有一套本身的绝地保存法例,历朝历代没少派兵剿杀,可为甚么还是杀之不尽,赶之不断?王者伐道,智者伐交,武者伐谋,还望三思!”
“他已经死了,我亲手杀的。”王横挠着脑袋,痛苦隧道,“柳权,他曾经是我兄弟,我的左臂右膀,我的‘智囊’,东南海疆能够归一,也数他功绩最大。因为一个女人,他与我反目成仇,并趁着我外出巡查的时候屠了两座城。等我返来,已经晚了。”
沈翊伸手禁止了,还笑眯眯隧道:“将军有交代说,他们就像秋后的蚂蚱,蹦跶不了几天,让他们过过嘴瘾。”
这些东西,常日再平常不过,也不感觉有多贵重,海盗们失而复得,冲动得差点没泪流满面。
第二日,直到落日西下秋惊寒才呈现在王横的面前,还热忱地给他带了一壶酒,这让王横这个阶下囚受宠若惊。
梁文锦大乐,提起王横的颈子往船外拖,大笑道:“小淮山,海盗头子可比只会唱歌的人鱼值钱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