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横看着体无完肤的部下,满脸倦怠地惨笑道:“这些都是铁骨铮铮的男人,跟着我也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,还请王爷高抬贵手,给他们都补上一刀吧。你若不解恨,留着我渐渐折磨就是。”
“他已经死了,我亲手杀的。”王横挠着脑袋,痛苦隧道,“柳权,他曾经是我兄弟,我的左臂右膀,我的‘智囊’,东南海疆能够归一,也数他功绩最大。因为一个女人,他与我反目成仇,并趁着我外出巡查的时候屠了两座城。等我返来,已经晚了。”
王横拔下酒塞灌了满满一大口,怒道:“你是官,我是盗,聊甚么?又甚么好聊的?有本领杀了老子!”
第三日,傅二爷率千余海盗前来夺人,江南海军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活捉了。这些人明知辽东郡有上万的朝廷兵马,仍然挑选飞蛾扑火,不能说不智,为的是“忠勇”二字。秋惊寒命令将他们关押在一处,并未当即处斩。
“肥料都做不了,那真不知留着你们另有甚么用。”秋惊寒淡淡隧道。
秋惊寒命一旁的兵士给他喂了一碗水,等他喝完了,这才凉凉隧道:“你部下那些不听话的家伙,江南海军已经帮你摒挡得差未几了。三百六十五行,行行出状元,爷也不能人所难,要求你们从良。但是,既然犯了错,那就得有所惩戒,如许才气长记性。若让你们给辽东、辽西两郡看管坟茔,可情愿?”
“啧啧,别冲动啊。好不轻易出了个海盗头子把海上各股权势给荡平了,一刀砍了多可惜,留着渐渐折磨可比杀了成心机很多!”秋惊寒似笑非笑隧道。
“爷曾经传闻盗亦有道,现在看来是高估你们了。”秋惊寒淡淡隧道,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身上的草屑,凡是她指尖所碰,皆化为了粉末。
“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。冕而前旒,以是蔽明;黈纩充耳,以是塞聪。明有所不见,聪有所不闻,举大德,赦小过,无求备于一人之义也。”秋惊寒浅笑道。
“治下不严,我自知罪孽深重。秋惊寒,要杀要剐冲着我来,请放弟兄们一条活路!”王横神采发白地喊道。
“你的一条命,有那么金贵麽?如何抵得上那么多的命?你的弟兄们,屠城的时候,如何没给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叟、女人、孩子留一条活路?”秋惊酷寒淡地辩驳道。
第二日,直到落日西下秋惊寒才呈现在王横的面前,还热忱地给他带了一壶酒,这让王横这个阶下囚受宠若惊。
王横闭着思考了一会儿,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秋惊寒不置一词,飘然拜别。
同时,秋惊寒命令在渤海搜捕剩下的海盗,尽力缴杀。
“为甚么不杀了他们?”淮山问道。
秋惊寒在他身边的不远处寻了一个阴凉处坐下,轻声笑道:“爷倒也不是非要你们死不成。”
“油都被晒干了,做肥料不好。”王横咧着嘴苦笑道。
她这话一说完,立即有十几名海盗晕死了畴昔。
淮山这才觉悟过来,一张俊脸“唰”地红了个遍。
“为师晓得了。”秋惊寒浅笑道,忍不住伸脱手揉乱了他的头发,心间暖和得一如触手的青丝,“爷现在一身海水的腥臭,你不嫌弃,爷可嫌弃得很。爷捉了一条大鱼,你快去看看吧。”
“做花肥。哦,忘了,这里没有花,只要树,那就做树肥吧。”秋惊寒摇着羽扇笑吟吟隧道。
梁文锦大乐,提起王横的颈子往船外拖,大笑道:“小淮山,海盗头子可比只会唱歌的人鱼值钱多了!”
“杀人不过甚点地,秋惊寒你如许折磨老子是甚么意义?”王横舔着干裂的唇角有气有力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