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奖。”
看着那面略显陈旧的将旗,慕致远有些入迷:那旗号暗澹的红色该是用鲜血染成的吧?那人是不是也像那面旌旗一样内心早已千疮百孔?朝廷大抵已经晓得秋惊寒谋反的动静了吧,陛下又会做出如何的决定呢?是否会一如本身出使前那般地笃定秋惊寒不会谋反呢?
杜大力面红耳赤,不敢应对。
“此乃分内之事,西北自当尽力以赴!”崔昊慎重的应道。
“并州号角称三十万,太史谋积威甚重,以目前凉州之力,能够与之一战。但是,一战以后呢?谁来抵抗内奸?凉州一破,流派大开,中原危矣。”张远叹道。
“大风起兮云飞扬,威加海内兮归故里,安得猛士兮守四方。”
“后日,出发,回京。”秋惊寒耐着性子一字一顿地说道,清冷的话音如玉落珠盘。
“慕大人,请留步!”张远叫住了欲回身的慕致远。
“将军深谋远虑,子归叹服。曾经子归误觉得将军偏安一隅,现在想来倒是子归陋劣了。燕北之事,是子归想太简朴了。子归从未想过,燕北牵一发而动满身。”慕致远仰天长叹。
“哟,你让本公子出战就出战啊,你是燕北都护还是本公子是啊?你从速去湖边照照尊容,看看脸够不敷大!”秋惊酷寒笑道,“并州军,都给本公子听好了!当年漠河一役,并州军与燕北军并肩作战,有着同袍之义,本公子之以是不出兵,是因为感念旧情。现在北狄、丘兹、西戎大肆打击,踩踏江山,粉碎故里,搏斗妻儿,罄竹难书,惨无人道!国难当头,保家卫国,抵抗外辱才是热血男儿的当务之急!国若破了,何谈家?又何谈封妻荫子,加官进爵?与凉州军作战,无异于自相残杀,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!本公子晓得,太史老贼必然承诺你们事成以后给你们列土分疆。别傻了,戋戋一个并州,戋戋三十万雄师,你们真的觉得能够横扫八荒、安定四海吗?老贼若真有这个本领,还会龟缩在并州蝇营狗苟五六十年吗?老贼若真有这个本领,甚么北狄、丘兹、南蛮早就灭了,还能让他们如此放肆吗?并州儿郎,醒醒吧。本公子晓得你们不怕流血,不怕死,但是,好好想想家中卧病在床的老母,好好想想殷切希冀你回家的娇妻,好好想想嗷嗷待哺的幼儿吧!兵败后,你们倒好,脑袋掉了,不过碗口大的疤。但是,你为父母妻儿想过没有?谋反之罪,满门抄斩,诛连九族!到时候,你就是千古罪人,有何颜面去见地府之下的列祖列宗!大丈夫生于乱世,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,而不是助纣为虐,自取灭亡!如果不听劝,凉州军所至,势同破竹,休怪秋某不包涵面!本公子言尽于此,你们好自为之!”
“几位大人书房请!”黑妞讳莫如深。
当时,慕致远正在凉州城楼之上,秋惊寒披着锦帽貂裘懒洋洋地坐在城楼的皋比大椅上,漫不经心肠听着楼下的并州军的漫骂,当烽火起时,她歪着脑袋懒洋洋地望了西北一眼,掏着耳朵淡淡隧道:“顿时就中午了,并州军也该生火做饭了。来人呀,给他们加菜!弓箭手筹办,伍长白银五两,什长白银三十两,百夫长白银五十两,都统白银一百两,偏将白银一千两,牙将白银五千两,校尉白银一万两,骠骑将军黄金一千两,大将军黄金八千两,太史亮黄金三万两,太史谋黄金五万两!旷达记军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