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> 第226章 番外六 锁香檀 (1)
而我,只是这个清贵之家中的一个小小庶女,还是不受宠的儿生的。
女孩家能有甚么出头露脸的机遇,只能在问高低工夫了,最受宠嬖的五堂姐那回费了一整年做了六十行的‘咏梅’长诗给祖父贺六十大寿,谁知却只得了祖父半句简短的‘闺阁女治应以修身养性为要’,五堂姐当时就红了眼眶。
以我爹的胆量和聪明,既不敢去结识甚么‘身为轻贱心比天高’的奇女,又没人给他纳良妾,是以他的妾室成分清一色为府中丫环。
“你觉得齐老公爷是瞧上了你,还肯聘你闺女做孙媳妇的?!也不照照本身的模样,我替你臊也臊死了!”
姨娘的眼睛直了,对门的邱姨娘母女眼睛绿了,最受宠的李姨娘眼睛眯了起来。
老公爷的平常糊口简朴平淡,常爱在水池边垂钓,一坐就是大半天,钓不钓的上鱼却全不在乎,闲来无事不是看书,就是听我那小丫头朗声读书。
“那大红衣裳的胖丫头,过来我瞧瞧。”
何为不上不下?说他争气,在号称满门簪缨的盛家却只混了个廪生,但若说他败类,却也不敢真跟都城纨绔厮混,闹出甚么外室粉头小戏来。
比家世,老国公虽不如祖父在朝堂上强势,却也所差未几,并且人家到底有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在,综合来看尤有胜之。
挑开大红盖头,我瞥见了新婚夫婿,是个清俊严厉的少年,喝过合卺酒,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,我想,他能够是嫌弃我配不上他。
进了齐府后,我才晓得老国公立过一条奇特的端方,婆母不准插手儿媳的事,详细表示为不准给儿房里塞人,纳妾开脸是人家小伉俪本身的事。
不过嫡母不算好人,到七mm快满二十岁的那年,嫡母公然给她筹办了个婚配人选,一个家道贫寒的有为秀才,一个出身大族的丧偶缙绅,一个非常敷裕的江南布商。
还是那句话,何必来哉,今后嫁人了,搞不好想吃都没的吃了。
姨娘问我老公爷长甚么样儿,我答不上来,当时我只顾着怕了,怕不得体没礼数受责备,厥后回想起来——齐老国公和祖父年龄相仿,也是白面长须,清癯中带着一股严肃。
嫡母和爹没甚么豪情,生完一儿一女后,伉俪俩就根基井水不犯河水了,常日里最大的消遣就是用艺术情势讽刺我爹,偶然做打油诗,偶然画画,更常拿我爹为背面例教诲兄长好好读书,修身自省。
可也不全一样,祖父夙来不苟谈笑,眼神严厉凌厉,可老国公却多了几分超脱,浅笑起来,含笑的眸悄悄一扬,仿佛河岸边上活动的清风,吹拂在脸上又清爽又舒畅。
我家是名满金陵的宥阳盛氏,自我高祖父幸中探花却惜英年早逝,曾祖父盛紘公致仕之时已官至从二,皆为两榜进士,入仕为官,此中我的祖父盛长柏公,更是已入封名臣阁的两朝元老,四次入阁,拜相,履及六部十省,弟子故吏遍及天下。
实在诗词最好的还要算四堂姐,那年在福阳长公主府开的赏菊宴中以一首五言绝句得了很多夸奖,返来后却叫祖母训了一通,被罚抄了个月佛经和女戒。
眼看儿孙绕膝,家里一日日热烈起来,婆婆再不喜好我,也只能垂垂硬化,左边抱一个,右边搂一个,怀里坐着一个,脖上还吊着一个,对着我也绷不住冷脸了。
曾祖母过世后,祖父丁忧在家,闲时无聊,早想着要清算我爹了,偏我爹涓滴未曾发觉,竟然还本身奉上门去,这不找抽么。
姨娘说不过我,只能捶胸顿足地骂我不长进:“你到底是着了甚么魔,断念眼地不长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