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声问:“你真的考虑清楚了?”
容止非听了这话,却俄然笑起来:“提及来,我跟她会有本日的了局,母亲您也出了很多力呢。”
容止非乃至连笑都未曾变过,只是深深鞠了一躬,“您歇息吧,我他日再来看您。”
“容止非!你是色迷了心窍不成?全天下那么多女人你不去选,恰好盯住了陆衍君的女儿不放!”
容夫人沉声道:“何况那素晚卿底子就不爱你!五年前你上的当还不敷吗?现在她肯嫁你,清楚就是为了陆家,如许心胸叵测的女人,你何必留在身边?”
花房的木梁上挂了几个灯笼,还是前次容画来时挂上去的,大红的纸皮轻浮如纱,模糊能瞥见内里的蜡烛,底下明黄的穗子在风里微微飘荡,像春时扶风的柳叶,容止非只不急不缓的望着,眸子里不见波澜。
容夫人望着他,轻问:“你甚么意义?”
他抿紧了唇,眼里是黑黢黢的光,只是一言不发。
他还记得小时候,他总喜好趁母亲昼寝时扔下功课,央着苏嬷嬷带他玩,明天掏鸟窝,明天摘樱桃,大后天又去水池捉青蛙。
“我必必要她。”
苏嬷嬷转过甚来,“筹议?”她微浅笑着,眼神却甚是迫人,“我看清楚就是告诉吧。”
风过处,满园的花朵都簌簌动起来,彩浪翻叠间,只闻花香醉人,仿佛一场迷离的轻梦,可他却在这一刻感觉分外心寒,幸运?他这一辈子,那里还敢期望幸运。
容止非坐在藤椅上,已经等了不知多久,茶早已凉了,也没有仆人敢出去。
“快坐下吧,我当不起。”容夫人淡淡道:“你现在但是呼风唤雨的容七少,还用把谁放在眼里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