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尊?”翠色光点衰弱地问,“谁是师尊?”
说话间,白光卷过,裹挟着颜惜月穿过已被墨色渗入的石板,倏忽间便进入了塔底。
“我天然晓得,那年魔君统帅部下所向披靡,只差一点就能将最后几个门派一一毁灭!”“莲华”四周白芒闪烁,语音冰寒,“那此中,莫非也与你相干?!”
她喃喃自语,颜惜月虽是神识恍惚,可在潜认识中突然心惊,拼力发声道:“你……你是阴后?”
一刹时,颜惜月愣在了那边。
“残存的?”颜惜月怔怔地看着它,这才认识到这翠色光点为何如此柔弱,仿佛随时都会落空灵力。“他为甚么要如许做?”
没有边沿的阴暗空间中,那点翠绿光影单独飘浮在很远的处所。
它微微下沉了几分,寂静半晌,道:“我叫萦歌。”
“你……不恰是我吗?”
翠光微微颤抖,“我当时悲伤失落,可想到他所经历的远比我痛苦,便也不想强行留在他身边,毁灭他重返天界的但愿。以是我冷静拜别,可那些年的相伴又怎能说忘就忘?我终是不忍就此天涯相隔,没过量久又悄悄返来,只是没有轰动于他。我在四周的深山中找了洞府,每天亦用心修炼,想着如果我飞升成仙,助他再重回天界,那么面前的统统停滞都将不复存在。没想到……我才修炼了不久,天下大乱,苍存亡伤无数,魔界是以获得怨气滋养,气力大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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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前的声音……是你收回的?”颜惜月的脑筋到这时仿佛复苏了些,摸索着发问。
“开初他还是顺从疏离,但我一向都悄悄跟着他。厥后,他遭受伤害,我暗中施法相救,他这才……冷静地答应我跟在他身边。自那今后,我与他一同走太高山平野,雪域冰川。他虽言语未几,却待我和顺……固然碍于我的身份,我只能埋没行迹,不让别人发明。”它说至此,语声低婉,“但我感觉那样也很好,我不需旁人存眷,只要他念着我的情义,我所做的便都值得。他又是个极其自负的人,不甘只是仰仗我的帮忙,是以日复一日地修炼,偶然候乃至不眠不休。就如许,我看着他渐渐强大……但是有一天,他将我带到山中说,他想依托本身再回天界。”
“这才是森罗塔真正的妙处啊……”“莲华”靠近了此中的一个瓶子,那瓶中本来还很微小的玄色光点俄然增亮,跃动如诡异火苗。“千百年来被玉京宫臭羽士们残害的妖妖怪怪的元神都在此地了……可惜,魔君当年形神俱灭,不然我只需为他也找个容器,他就能重获重生!灵霈,你当真狠绝!如果我将这些被监禁已久的元神都放出去,不晓得该是多壮观的气象……”
悬在空中的翠光簌簌而动,摇落星莹。“此事与我本无干系,但是到最后,太符观掌门力邀气力仅存的数个门派会聚起来,郁攸他天然也负剑前去。未料魔君法力超群,那群人虽拼力围攻,却还是阻不住魔君前行,就连太符观掌门亦身受重伤。郁攸与其他师门弟子一起退守,一向退回到了这森罗塔下。”
“莲华”在琉璃瓶的陆地中缓缓飘飞,颜惜月怔然跟从厥后。
“莲华”冷冷问道:“这森罗塔一共有几层?”
“你……到底是谁?”
“才认出来吗?”“莲华”伸展着透明的花瓣,变幻着光影,“若不是你们突入了石碑,我本筹算将那结界占有,作为疗养之地步。灵霈本来正尽力防备我的入侵,没想到你们的到来,反而给了我附身于灵器的良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