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逸真人愠怒低斥:“还不闭嘴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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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模样莫非欠都雅?”他迷惑着,伸手就想去拿颜惜月腰后的镜子。她闪避开了,叫道:“干甚么?”
云松吓得跪在昆逸真人身边,却支支吾吾不敢直言。昆逸真人看到这景象,神采一寒,叱道:“劣徒不知好歹,待过后我再与你细算!”
云亮急道:“徒弟,不能放过此人!”
昆逸却没等她将话说完,就朝着灵佑道:“原是一场曲解,你可归去转告清阙,就说我自会惩戒门人……这等小小争端,还望他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“你!”颜惜月作势要用力关门,他却挤了出去,一下子将她困在原地,抬高声音道,“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乱叫!”
“啊?在。”她愣了愣神,“师兄的伤势已经好了?”
颜惜月抿了抿唇,内心无端起了阴云,“他不会走的。”
灵佑道:“这是天然,只是我却也没传闻过玄冥子前辈的名号,倒不知他习的是甚么神通?”
金光撞至灵力之上,突然间震得罡风四起,世人衣衫激扬,全部玉皇殿中尽是吼怒之音。
“没甚么,只是记得你的好。”颜惜月没敢看他,低着视线,眸中有轻柔波光。
言已至此,再无话可谈,灵佑在颜惜月的搀扶下渐渐走向殿外。
“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编造出一个徒弟来,还那么会说话。”
灵佑大为佩服,与夙渊竟谈得投机。而后不久,他受损的真气已然复原,因为之前在太符观产生的事情出乎料想,便要回转玉京宫禀告师尊。颜惜月将他送至汾州城外,他因问道:“师尊对你独安闲外不太放心,你是否情愿与我一起归去?”
他怔了怔,略显勉强地点头,“他如许说过,那也算是吧。”
“没……”颜惜月见他仿佛动气了,转回身又看他。夙渊却只低着视野斜睨着颜惜月,并不说话。
瀚音本是萧洒下楼,听了这一声身影一僵,隔了半晌才转过身,错愕地望着她,“你喊甚么?”
瀚音悄悄一抬手,颜惜月背后的蕴虹剑缓缓飞起,剑身透出阵阵灵光,兼有漫溢云气。
颜惜月讶然,他又紧接着道:“我恰是在白露镇上碰到了夙渊,听他提及此事,才找到了太符观。”
昆逸真人听出他的不满,只闷声一笑,“好好好,你固然归去说清原委,老夫猜想清阙夙来淡泊无争,总也不会亲身上门诘问。”
他竟一时不知说甚么,过了半晌,才故作平静隧道:“说这些做甚么?”
瀚音的样貌要比夙渊温和几分,凤目微挑,尤显得眼眸如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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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以后,颜惜月在堆栈住了下来,等候灵佑规复元气。夙渊却很少在她面前呈现,直至两天后灵佑出了房间,找到颜惜月:“那位玄冥子的门人可还在堆栈?”
瀚音皱了皱眉,“怎是挑衅?刚才清楚已经看得清楚,那蜥蜴妖本身也说是败在玉京宫弟子部下,而这位道友却因心虚俄然脱手。我这才加以反击,倘若不然,只怕他是要当着真人的面硬即将蜥蜴妖的元神都给毁灭了。”
“……谢甚么?”
昆逸真人冷眼看他,忽而道:“小道友神通了得,只怕不是浅显的修道之人。如果有机遇,老夫倒想见一见你那徒弟玄冥子。”
他神情一滞,继而又冷哂,“那又如何?是我不想再装了罢了。”
他点点头,背动手走过来,行经她身边时不经意地说道:“你不是也受了伤,如何还不归去歇息?”
“来太符观救了我们。”她顿了顿,又当真道,“你救我好几次了,我却一向没真正感激过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