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路人将他们带到一座斗拱高檐的大殿前,颜惜月昂首,只见殿上悬着匾额,书有“昊天玉皇殿”五个大字,看内里神像寂然,香烛环绕,便知此乃太符观正殿。而此时钟罄齐鸣,一名身穿道家僧衣的精瘦老者在众弟子的簇拥之下缓缓走出,朝着两侧扫视一遍,随后坐在了正殿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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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符观修建恢弘,雄浑超脱,门前羽士听闻两人来源以后,打量了一番便仓促出来通报。过未几时,有人来将两人引领入内。观中石径四通,古木森幽,颜惜月不敢多看,只跟着灵佑径直前行。
“鸡汤馎饦,来一碗御寒吧!”一阵叫卖声打断了她的思路,往斜劈面一望,公然也有效青布支起的棚子,内里正有人煮着馎饦。
而那胡蝶似也感遭到了七盏莲华的媲美之意,一振双翅飞舞风中,继而又停落在颜惜月手边,温馨而恬美。
想到此,烦闷了一天的颜惜月抿着唇笑了笑。
次日一早,颜惜月便跟着灵佑出了汾州城,往东北方向又行了一程,这才来到了太符观门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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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……”她看了一眼纸上的笔迹,垂下视线,“是灵霈师兄的。”
颜惜月一怔,愤恚道:“清楚是他们来掠取我打伤的蜥蜴元神,如何反而将罪名推到了我身上?”
她心不在焉地吃着,灵佑瞥她一眼,沉声经验道:“在玉京宫的时候莫非没教过你,用餐时要埋头敛神吗?”
颜惜月赶到那小楼后不久,听闻动静的镇民便陆连续续到来。此时灵佑已确认了屋中扑灭的香丸恰是珍宝丹,而先前那一叠纸上写着的生辰八字都已洇染上了淡淡的血痕。百姓们起先还不敢信赖,等看到黑猿的尸身和与那纸上的窜改,不由心生惊骇,纷繁向灵佑求救。
颜惜月黯然伤神,灵佑又皱着眉道:“今后不要再清查灵霈之事了,先管好本身。既然猿妖余下的妖法已破,你现在就跟我走一趟太符观。”
“我起先并不晓得他是猿妖,只是感觉有些古怪,别人又说他算卦很灵……我想借此机遇看看能不能算出灵霈师兄的下落。”颜惜月焦炙起来,“可那猿妖看了以后,竟说……竟说灵霈师兄已是非生非死!我不晓得他是不是用心说得古怪,还是师兄他真的……”
她闷闷地点头,“晓得。我只是因为明天就要去太符观,以是内心有些忐忑。”
灵佑眉峰一挑,向昆逸真人道:“可否请当初被打伤的两位道友出来一谈?”
“恰是因为年幼无知,才一时莽撞获咎了两位道友。”灵佑一边说,一边望向颜惜月。她低着头施礼,道:“真人,之前长辈在彭蠡泽四周碰到了您的两位高徒,因言语反面而动了手……”
灵佑听出他话里藏话,却也只当不知,笑了笑道:“真人谬奖了,长辈们整日跟着师尊打坐修炼,并没有甚么特别之处。本日灵佑前来拜访,是因为前些日子收到了真人给师尊的手札,那信中所说之事让师尊非常不测,特地命长辈下山,带着那肇事的师妹前来太符观赔罪。”
两人在楼下用些简朴的餐饭,灵佑一起上都神情严厉,颜惜月也不敢与他多说话。他是清阙师尊座下非常正视的弟子之一,排行亦在灵霈之上,在世人当中最为沉稳朴直。从小到大,颜惜月一向都对他恭敬有加,且又带了几分害怕。
他自行跃上剑身,又向颜惜月道:“上来。”
昆逸真人此时才瞟了颜惜月一眼,哼道:“这就是你的师妹?看上客年龄尚小,如许的弟子你们玉京宫怎能随便放下山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