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数日,又遇向日相士,不觉失惊道:“足下曾作何功德来?”裴度答云:“无有。”相士道:“足下本日之相,比先大不相牟。阴德纹大见,定当位极人臣,寿登耄耋,繁华不成胜言。”斐度当时犹觉得戏语。厥后公然出将入相,历事四朝,封为晋国公,年享上寿。有诗为证:纵理纹生相不幸,香山还带竟安然。

且说施复回到家里,浑家问道:“为甚么去了这大半日?”施复道:“不要提及,将到家了,因着一件事,复身转去,担阁了这一回。”浑家道:“有甚事担阁?”施复将还银之事,说向浑家。浑家道:“这件事也做得好。自古道:‘横财不富命贫民。’傥然命里没时,得了他反生灾作难,到未可知。”施复道:“我正为这个原因,以是还了他去。”当下佳耦二人,不以拾银为喜,反以还银为安。衣冠君子中,多有见利忘义的,不料愚夫愚妇到有这等见地。

淮西荡定功英伟,身系安危三十年。

灵椿一株老,丹桂五枝芳。

一日,偶至香山寺闲游。只见供卓上光彩耀目,近前看时,乃是一围宝带。裴度检在手中,想道:“这寺乃萧瑟地点,如何却有这条宝带?”翻阅了一回,又想道:“必有甚朱紫,到此礼佛换衣。祗候们不谨慎,丢失在此,定然转来寻觅。”乃坐在廓庑劣等待。不一时,见一女子走入寺来,慌镇静张,径望殿上而去。向供卓上看了一看,连声叫苦,哭倒于地。

当下施复来到拾银之处,靠在里手柜边,等了半日,不见失主来寻。他本空心出门的,腹中垂垂饥饿,欲待回家吃了饭再来,犹恐失主一时候来,又不相遇,只得忍着等待。少顷,只见一个村掉队生,汗流满面,闯进里手,大声叫道:“仆人家,适来银子健忘在柜上,你可曾检得么?”仆人家道:“你此人好混帐!早上交银子与了你,这时节却来问我,你若忘在柜上时,莫说一包,再有几包也有人拿去了。”那后生连把脚跌道:“这是我的种田工本,现在没了,却如何好?”施复问道:“约莫有多少?”那后生道:“开初在这里卖的丝银六两二钱。”施复道:“把甚么包的?有多少件数?”那后生道:“两整锭,又是三四块小的,一个青布银包包的。”施复道:“恁样,不消焦急。我拾得在此,相候久矣。”便去兜肚里摸出来,递与那人。那人连宣称谢,接过手,翻开看时,分毫不动。

说话的,为何道这两桩故事?只因亦有一人曾还遗金,厥后虽不能如二公这等大富大贵,却也免了一个大难,享个大大师事。恰是: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。统统祸福,自作自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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