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盏莲华沉寂地浮在中间,冷静闪着幽光。腓腓趴在树叶间,一动不动地望着颜惜月。清冷月光薄如轻纱,颜惜月在他怀中荏弱得就像一只受伤睡去的小猫,再也不复之前的灵动。
它趴在富强的树叶间晃来晃去,举起前爪向夙渊表示。
“……又如何了?”他有些无法,垂下视线看她。颜惜月挣扎着翻过身,他怕她摔下大树,便还是用臂膀圈住她。她蹙起双眉趴在他腿上,似是不敢细心看他了。
九头鸟一时闪避不及,被他撞得一下子斜飞出去,还将来得及调转方向,只觉背上一痛,已被夙渊的龙爪死死扣住。
七盏莲华焦心肠绕着大树飞了一圈,“如何救她?”
他的声音略微嘶哑,随后低下头,悄悄地吻她眉间那朵小梅。
“甚么?”他愣了一下,不知她到底有没有规复。颜惜月吃力地将眼睛闭上又展开,然后惊奇地环顾四周,七盏莲华率先飞来,围着她欢腾不已,而腓腓则蹦到了她腿上,抱着她嗷嗷叫:“仆人,仆人!”
夙渊背对着它们,抱着颜惜月坐在高高的枝干上,翠绿颀长的叶子在头顶悄悄动摇,筛落了圆圆光点。
夙渊本觉得它当场毙命,谁知这九头鸟倒也命硬,挣扎了一会儿以后,竟又鞭挞着翅膀摇摇飞起,只是不敢再战,转而投向远处夜空,很快消逝无影。
这香息缭绕似梦,浮浮沉沉。夙渊昂首四望,却寻不到源于何方。只是在这时,本来幽深暗中的天坑当中却模糊亮起了无数微芒,星星点点,忽明忽暗。
夙渊就一向如许抱着她,也不知过了多久,天涯云层以后逐步出现微白,继而投射出金线似的亮光。而此时那弯残月还未完整落下,与云层后的朝阳遥相照应。
无法之下,只能问腓腓:“这真的就是蒙木?你可晓得它的灵力如何才气揭示出来?”
怪鸟已经远去,夙渊赶紧飞至之前那株最为高大的古树上方。腓腓攀着他的龙尾渐渐滑下,跳到了树顶。
本来是一只庞大非常的暗红飞鸟,两翅展开宽达数丈,更加独特的是此鸟竟有九个头颅,每一头颅皆尖喙如刃,锋利生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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枝叶伸展,嫩芽发展,其间渐渐显出幼小的花苞。当朝阳的第一缕金光照进富强树冠时,那光影化成的枝叶间竟开出了一朵又一朵重瓣小花,金黄剔透,好像冰晶。
刺目标阳光射进她的眸子,颜惜月悄悄嘟囔:“困……”
他欣喜万分地托起她的下颔,连喊几遍,方才见她的睫毛微微颤抖,终究展开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