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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颜惜月与夙渊的过往,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。但是不知何故,一旦用心回想之时,内心深处总会有欣然若失的难过与哀伤,那是她此生从未体味的庞大感受。
沉寂当中,她的脑海刺痛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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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说,我来自青丘,也来自昆仑。”
“……数百年来你一向留在此地?”
据太虚道长说,与昆仑比拟,青丘间隔洞宫山仿佛要近一些。可那是奥秘的处所,乃至连太虚道长都未曾去过,她只能遵循着徒弟的指导孑然走向西南。
明晨问道:“可曾记起关于颜惜月的畴昔?”
她只披着薄薄的罗衫,却不知寒意地痴痴跟随,穿过树林超出亭台,一起上只要淅淅沥沥的雨声相伴,她好似完整着了魔。
她听罢欣然:“有些事情,有些人,还是健忘不了。”
风声掠过,夜幕下忽起烟尘满盈,待等统统尽散以后,狼群前却呈现了一个器宇不凡的灰袍男人。
慧知分开了洞宫山,单独踏上了前程莫测的遥遥之路。
“故事?”
“你竟然真的不记得了……”它的光芒微微减弱,飘飘忽忽地飞到了她面前,“恐怕连我也健忘了吧……我是莲华。”
她握着剑迅疾后退,草丛后的黑影已接连扑出。腥风高文,一头头饿疯了的野狼暴露利齿朝着她撕咬而来。慧知情急之下连连出剑,寒光飞扫间,最早扑来的两端野狼哀嚎着喷溅污血。沉重的狼尸才跌落在地,又有后继者堵住了慧知的退路,将她团团包抄。
如果龙稀有千年的寿命,它还存活于这个人间,落空了颜惜月的它,又在甚么处所单独度过了那么多光阴?
水波浮动,剑影摇摆。她怔怔地站了一会儿,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入了水中。指尖触及剑鞘的那一刻,半空中的蓝色晶莹闪动光芒,渐渐伸展身姿,细丝般的亮光交叉流转,汇成了一朵重瓣莲花。
明晨一惊,太虚道长昨日也听他提及过这个名字,当即上前道:“谁奉告你的?”
“都是你的宿世。”太虚道长深深呼吸,神采亦微微发白,“转世之前都会消弭生前统统影象,我方才强行施法让你溯回过往,但也只是片段罢了。”
慧知紧握剑柄,袖中的莲华感知到了庞大的伤害,也拼力飞出,悬在了近前。
“青丘?”宗峻皱了皱眉,打量她道,“如没有高深神通,就算寻到了,也是进不去的。”
她惊奇地看到在那幽深水中,沉着一柄古色古香的长剑。
她惊诧,想要说些甚么,却又感觉面前的气象似曾了解。指尖传来丝丝寒意,她低头,望着水底的长剑,不晓得本身是否应当将它取出。蓝光落到了她的手畔,忽而问道:“你晓得夙渊吗?”
莲华的影象,只逗留在灵霈师兄他杀而逝的那一刻。
“……甚么?”她的手心冒着盗汗,不知它是何企图。巨狼道:“已经畴昔了数百年,你变了模样,却为何还用着本来的剑,带着这个宝贝?”
他笑了笑,施礼道:“那么,就容我送你去青丘吧。”
她低头,从袖中取出了那簇淡蓝的晶莹。昨夜的盛放仿佛耗损了过量的灵气,此时的它暗淡无光,沉寂冰冷。
“那么你呢?单独一人又要去那里?”
“慧知,你公然具有灵根,不枉我带你返来。”太虚道长说罢,凝神拈诀,自起周身萦散出茫茫光影,渐渐地将慧知包融在内。
她低声道:“我……想找到青丘,找了好久了。”
慧知衰弱地坐在地上,过了半晌才道:“徒弟,我想去看看更早之前的本身。”
她张了张嘴,吃力地问:“你在叫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