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晨一惊,太虚道长昨日也听他提及过这个名字,当即上前道:“谁奉告你的?”
他笑了笑,施礼道:“那么,就容我送你去青丘吧。”
沉寂当中,她的脑海刺痛不已。
“都是你的宿世。”太虚道长深深呼吸,神采亦微微发白,“转世之前都会消弭生前统统影象,我方才强行施法让你溯回过往,但也只是片段罢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为师送你几分灵力,但途中艰巨险阻皆要你单独承担。”
太虚道长心觉蹊跷,又诘问数次,慧知愣愣地望着火线,忽而开口道:“徒弟,我听了一夜的故事。”
他回过身,望着黑黢黢的荒村,“这是我与她糊口过的处所。”
“慧知,你公然具有灵根,不枉我带你返来。”太虚道长说罢,凝神拈诀,自起周身萦散出茫茫光影,渐渐地将慧知包融在内。
“惜月……”光影微微起伏地唤着阿谁名字。
“青丘?”宗峻皱了皱眉,打量她道,“如没有高深神通,就算寻到了,也是进不去的。”
他们吓了一跳,问她为何来到此处,她却神思恍忽,如同做了一场大梦。
她紧蹙双眉,只觉四周雾霭重重,昏黄虚幻。白亮的光影在远处闪动跃动,好似翩然飞舞的发光胡蝶。垂垂的,那一片片光影越转越快,竟汇成了无数画面。
关于颜惜月与夙渊的过往,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。但是不知何故,一旦用心回想之时,内心深处总会有欣然若失的难过与哀伤,那是她此生从未体味的庞大感受。
她茫然不知应当如何答复,莲华仿佛想到了甚么,微微浮动。
她张了张嘴,吃力地问:“你在叫谁?”
慧知不由一惊,那是野兽充满饥饿的眼睛。
在世人看来,如许一个心智不全的少女要想单独寻去青丘和昆仑,的确是不成能实现的妄图。太虚道长安慰了几句,慧知只是低垂着视线不再说话,他慨叹一声,掌心闪现白光一团。
淡蓝光影飞至山间,终究停了下来。四周草木富强,模糊有红色石栏围成一圈,她朝着那亮光走去,看到它悬浮于一池寒水之上。空中水中,蓝影幽幽,仿佛幻景。
夜幕来临,西风瑟瑟,彻夜只能又在郊野度过。但是当她方才踏入这个荒废的村庄时,四周阴暗的草丛里却闪动起了碧绿的光点。
慧知紧握剑柄,袖中的莲华感知到了庞大的伤害,也拼力飞出,悬在了近前。
慧知歪着头望着它,伸脱手掌想让它飞回,但是蓝莹却还是不竭扭转着,缓缓朝下降落。打仗水面的刹时,它映出一片光彩,照亮了碧色池底。
她还是发楞,这两个字仿佛也有些熟谙,但是脑海中还是全然空缺。
巨狼用碧绿的眼目紧盯着她,忽而今后退了半步,竟收回降落的声音:“是你?”
“我们在南台村见过。”他顿了顿,道,“当时你住在耿家,身边另有一个穿黑衣的年青人。”
苍茫中,她穿过荒凉的郊野,走到了已破败坍圮的废村。
“……甚么?”她的手心冒着盗汗,不知它是何企图。巨狼道:“已经畴昔了数百年,你变了模样,却为何还用着本来的剑,带着这个宝贝?”
她低头望动手中的剑,神情木讷,一句话都不说。明晨闻讯赶来,见了她手中的剑以后,道:“这是蕴虹剑,传闻剑主曾被妖龙所惑,故此在她身后,这柄剑没能进入森罗塔,一向被置于化剑池中,但愿能洗净其间的戾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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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龙稀有千年的寿命,它还存活于这个人间,落空了颜惜月的它,又在甚么处所单独度过了那么多光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