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次是情急无法,我总不能每一次都那样。万一……她不是被带回玉京宫,我还像先前那样乱闯,岂不是更要被清阙鄙夷?”
清阙未曾理睬,带领世人朝真阳殿而去。留在玉阶边的弟子寒声道:“师尊已经发话,莫非你竟信不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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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甚么?”她惊诧,不明白清阙究竟是何企图。
“……师尊?!”颜惜月一惊,浑沌的脑海中乍现琐细光影,模糊约约记起了先前在森罗塔内看到的气象。阿谁曾经身染赤色,手持利剑的人,现在就站在帷幔内里,不动声色,让人惊骇。
一缕轻烟袅袅飘浮,室内弥散着似有似无的熏香气味。颜惜月紧蹙双眉,仿佛还处于恶梦当中,过了半晌才迟缓地展开了眼睛。
此言一出,四周弟子面露惊骇,皆不敢信赖面前之人便是上回吼怒怒飞的黑龙。
夙渊微微一怔,竟一变态态地温馨下来,拎着腓腓坐在了山岩边。
“我到底如何了?嗯?”他左手一落,帘幔在身后迅疾垂下,雪青的狭小空间内只剩他两人。“如果我真的绝情,又怎会收拢了萦歌的灵魂?我本没有其他诡计,只是不肯让她飘零天涯……近百年的时候里我一向记得她对我的恩典,在这玉京宫中,除了森罗塔又有那边能够安设她的灵魂?阿谁处所只要玉京宫掌门才可进入,只要我身为掌门一日,她就会在我的庇护下度过一天。比及我分开尘凡,我也会将她一同带走,不会让她单独留在那黑暗中!”
颜惜月怔然:“那如果,不胜利呢?”
殿内响起了钟罄声,清阙接太小弟子递来的线香,低着视线道:“皆在预感当中,他越是忿忿不平,越是如我所愿。”
“这……师尊莫非有何安排?”
“我……”
他在心底冷哂一下,脸上却安静。“何人来寻惜月?”
他俯身抓起腓腓,训道:“那你还想当着他们的面冲出来?没等你跑一圈,早就被抓起来了!”
夙渊横斜着眼睛看它,“我何曾怕过别人?”
“……将我说得灭尽人道似的,这是你对我应有的态度?”清阙忽而撩开帘幔,冰莹双目谛视于她。
“北溟?”清阙扬起眉梢,“前次震开飞石峰静思洞,将惜月掳走的,莫不就是你?”
“我的弟子,本门自会尽力寻觅,你不必再留在此地。”清阙斩钉截铁说罢,环顾摆布,两侧弟子当即上前做出送客之势。夙渊紧抿着唇站在原处没动,腓腓焦心肠叫喊:“嗷嗷,仆人真的不在吗?那腓腓去那里找她呀?”
清阙嘲笑:“倒是直截了当!先前的事情我还未找你实际,你却又明目张胆前来闯山。可真是将我玉京宫不放在眼中?!”
腓腓迷惑不已,可又不能单独留在这里,只能气呼呼地跟着夙渊拜别。
真阳殿的大门紧闭了好久,直至山间钟声再度响起,方才缓缓翻开。玉京宫中辈分较长的数人神采凝重地走了出去,唯有清延留在了殿内,与清阙面对而立。
“不必吃力了。”他低声说,“在这躺着就是。”
有人渐渐走到近前,隔着薄薄的帷幔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