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开眼睛,钱准扬了扬纸张,有清脆的声声响起。
淡淡的纸香味道满溢开来,在屋子里满盈着。
这不是一笔小的买卖,秦百川是金家最后的一个客源了,但也是基于金家的草纸是最便宜的,不是因为金家的纸的品格,但是这一次不一样。
秦百川眼眸微微眯起来,成为一条颀长的斜缝。
金家纸坊竟然能够出细边纸!
代表着一种承认。
没人比月朔更明白这个意味,这对于一家纸坊来讲意味着甚么。
秦百川诧异的“哦”了一声,走到了桌前,细心打量着纸上的墨渍。
秦百川招了招手,这是一个七岁的女孩子,即便再聪明,那也还是一个孩子,秦百川没体例把她当作一个成年人对待,说话里带着对孩子的诱哄。
有些微微泛黄的纸张平摊在桌上,钱准乃至没等金大山叮咛磨墨,就本身撸起袖子开端磨墨,接着润笔。
站定,神情专注。
秦百川也走畴昔,站在了六月的身边。
“见笑,见笑啊!”金大山把笔墨纸砚摆在桌子上。
仰起脸,朝着金大山说道:“金掌柜,借笔墨一用!”
六月伸手翻开盖着的绒布,暴露底下的一叠纸张。
这一次秦百川倒是冲着金家的纸本身而下的票据,这完整不一样。
金大山受宠若惊,这类恳请的姿势,乃至是带着少有的尊敬,他是第一次从钱准这里听到,仓猝叮咛月朔:“老迈,去拿笔墨纸砚。”
“秦掌柜,你放心,我们金家纸坊重信守诺,包管下一次您要的货都和这一次的质量是一样的。”金大山做着包管,这是他这辈子最放心的一次包管,最有底气的一次包管。
大抵这个时候,月朔才真正认识到纸神传艺的意义。
秦百川看了一眼门外的女孩子,瘦肥大小,但是眉眼间有着一股子凌然,小小的五官还没有长开,但是仍然让人过目不忘,分歧适这个年纪的沉稳和淡定,仿佛面前的统统都不出她所料一样,这类运筹帷幄的掌控感不是一个四七岁孩子身上该有的。
“秦掌柜,您还需求其他的纸货吧?我们纸坊比来刚出了新纸品,要不您给掌掌眼。”还是女童的稚嫩声音,打断了金大山的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