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氏此次学聪明了，冷眼瞅着付新那一身的重孝衣服，道：“还不给我上。”
吕氏瞅了眼低头站在边上的春絮，冷哼了声，到门口，道：“谁也不准给我放出去。”
付新瞪着吕氏，她不怕，一点儿也不怕吕氏。小声地说道：“你不会快意的，我决不会让你快意。”
吕氏拉起付悦的手，慢悠悠道：“乖女儿别怕，她现在是翻不出天去了，有甚么可骇的？瞪着我？我就看着她能挺到甚么时候？想给阿谁女人守孝？做梦，除非我死了。我们走。”
付悦对劲地一笑。
面对着沈蓉的牌位，付新抿着唇。她没有哭，她感觉她娘的在天之灵，会谅解她一身红服的。那不是她想要穿的，并不是她的错。她就那么跪着，一动不动。
说着话，吕氏不紧不慢地拉着付悦，也跟进了偏厅里。
付新穿戴重孝服，由纪妈、春絮、绣燕几个陪着，谨慎翼翼地从偏厅到院中，像前次一样，侧着身子向吕氏施礼：“二娘子安。姊姊好。”
可惜，付悦有些绝望。因为付新眼里透暴露来的，是倔强、是不平、是一种信心的果断，却没有无助。没有付悦想看到的祈求与绝望。
付新并没有瞅付悦，她盯着吕氏，眼睛眨也不眨一下。
吕氏如何能忘？她不过是不想弄出性命来，让周老太太抓住把柄罢了。到底吕氏还是不想落空付家妇这个名头。终究，吕氏比及了付新养好伤，又等了些时候，就带着一众的人，杀了过来。当然，想当然的，付悦也跟了过来。
付悦刻毒地想：付伟永久也不会返来了，你但愿吧，但愿越大，绝望越大。没有谁能救你了，你的爹娘都离你而去了。
付悦有些不欢畅，面上暴露高兴的笑，道：“娘，mm为甚么那样看着娘？好可骇。”
吕氏看着沈蓉的牌位笑了笑，然后走到被两个婆子按着的付新跟前，抬手就是一巴掌：“看好了，我才是你娘，阿谁贱人甚么东西，她就是为付家生十个八个的，也没一个是能管她喊娘。我活得好好的，你就敢穿生孝服？你这是在咒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