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行甚速,两边间隔越來越近,简飞扬乃至能清楚瞥见沙里飞银色面具下那清澈的双眼。那双眼睛非常清秀,但却满含气愤。简飞扬心头倒是一阵好笑,这婆娘如此易怒,如何带着这么大帮匪贼保存的?不过沙里飞肝火勃发,对他來说,无益有害,他哈哈一笑道:“沙队长谨慎了,我老简的枪非常短长,吃不消就告饶,咱大人大量,不会缠绵不放的。”
这话就有别解了。
如果真要正面对上,他们断不会败得如此之快,但沙里飞偷袭于先,又发挥轻身工夫。几人被各个击破,更显得不堪一击。周吉话声一落,四周顿时传來一阵“嘘”声,那是沙匪在喝倒彩。
外营虽善于马战,但步下练习并沒松弛。三才阵,这类内营困人剑阵他们也有浏览,此时摆出來,却也有板有眼,简飞扬心下暗自对劲:“这婆娘把话说得太满,到时输了别恼羞成怒才好……”
沙里飞的表示全在简飞扬料想当中,他全神灌输,天然不会等闲中枪。这一枪含忿而发,能力大则大亦,但速率就打了扣头。他侧身闪过,轻喝一声,一枪直捣黄龙,直取沙里飞胸口佛门处。
这家伙终究肯出头了?沙里飞暗自一喜,应道:“如此甚好,我们还是老样,不消真气,以谁先中枪为负。”
三才步地立解。
两匹马高速奔驰,就这么短短一瞬,已错过马身。沙里飞虽闪过了简飞扬要命的一枪,但身在空中,迟早得落马,一旦落马,虽沒被刺中,但必定算负。她临危稳定,枪杆顺势一转。“啪”的一声击在了简飞扬长枪上,右脚同时在简飞扬枪头上一点,速率蓦地加快,朝下方直直掉了下去。千钧一发之际,她抓住了飞扬的马尾。此时她全部身子几近和坐骑持平,身子轻如无物,被坐骑拉着一起疾走。但只顿了一顿,她已换过一口真气,轻喝一声,猛地一拉马尾,人再次冲天而起,朝斜火线急窜,稳稳铛铛的重新落于马背上。
比试归比试,手上的活计可不能丢。几人找了战友來接办,就在中间清了一块场子。木棍倒是好找,刚俘虏了近一千敌卒,把缉获的长枪去了枪头,就是现成的练习用长棍。沙匪天**热烈,平时闲着沒事,就爱打打闹闹。传闻头儿要和近卫营比试,呼啦一声涌了过來。近卫营人数虽和他们差相仿佛,但要和百灵教保持次序,看管俘虏。那有他们这么余暇,一时候,四周尽是沙匪鼓噪声,嗡嗡做响。
是沒受甚么伤,但在万众谛视下,被一个女人热诚,这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。两个兵士捂着胸口走到周吉面前,同时盯着沙里飞,满脸不平。沙里飞掂了掂长棍,信手丢掉:“我是说过不发挥真气,但沒说不消轻功啊。疆场之上,无所不消其极,那管你那么多。兵不厌诈的事理,几位莫非还要我一介女流说教么?你们若不平气,叫简将军上來和我真刀实枪的对上一场。如果真怕输,你们四位同上也能够啊,沙某但是不怕胜负的。”
外营兵士顿时收回一阵轰笑,他们跟着简飞扬,就算战死,也沒受过甚么闲气。刚才却吃了老迈一个亏,心头本就不舒畅。现在主将嘴上逞能,总算找点场子,如何不起哄一下。有个缺德鬼更是尖着嗓子叫道:“将军威武,将军枪术绝伦,金枪不倒!”
两马相向而行,马头堪堪相触。沙里飞早就肝火滔天,轻叱一声,身子猛地一长,连人带枪朝简飞扬一枪刺來。这一枪势大力沉,厉啸阵阵,真要被刺中,那怕这枪杆沒枪头,恐怕顿时就是个透明洞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