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帕卜里如此说,希烈只得熄了再行劝谏的心机:“陛下,臣是来向你请兵的。”
两人君臣相协,并不是帕卜里有帝王胸怀,而是陆丰极擅追求。喜天子之所喜,厌天子之所厌,这是他为官的不二法门,也是东汉陆家耸峙朝廷多年不倒的首要启事。现在拿来对于南蛮天子,那更是游刃不足。目睹天子面现不愉,陆丰笑道:“以棋喻人,帝国在择贤上更应重视汲引后起之秀,淘汰老弱。陛下输之一棋,却得之真谛,也算一大幸事。”
帕卜里这几年无所事事,垂垂迷上了象棋。和统统初学者一样,他棋路极臭,但却尤不自知。过河兵不能走得太死,这等根基事理,就算初学者也一清二楚,可陆丰都说了不下十遍,他还是老犯一样的弊端。
帕卜里一拍脑袋,恼道:“瞧我这记性,如何又把这茬忘了。哎呀,多好的机遇啊,看来又得输了。”
“众臣赧然,伏地对曰:臣等惶恐,平生未离故乡,安知汉室宫闱内事。愿陛下旨择贤,以丞相之位待之,以做榜样。”
南蛮尚未时,帕卜里总爱带着妃嫔游山玩水。东至格林日海疆的天青岛,西至白雪皑皑的达雅雪山,南至满是莽莽原始雨林的苍印岛链。除了北方的继玉丛林因为异兽占有不能成行外。全部南蛮边境,几近都烙上了南蛮皇的足迹。五年前帕卜里去达雅雪宫避暑,被吴明抓个正着。厥后虽被救回,但此事已在其心头留下暗影,加上帝国这几年和波斯苦战正酣,和北方的东汉也不大承平。帕卜里杯弓蛇影,这几年呆在热内,那敢轻举妄动。他平生别无所好,就喜游山玩水,这一禁足热内,可真比杀了他还难受,幸亏另有陆丰。
昔年帝国新立,南蛮皇升殿,迟疑满志,合座大臣跪伏于地,山呼万岁不止。但是一片喧闹中,帕卜里却龙颜大怒,一脚踢翻了身前御案。满朝文臣哗然,皆面面相觑不知何故。殿外兵士带刀入殿,只待新帝下旨,便要将分歧礼节者拖出去砍了,以示天威。殿前执笔吏照实记到:
所谓勤政事,远小人,那就别有所指了。一听希烈如此说,帕卜里不由自主,朝坐立难安的陆丰瞟去。一见他眼色,陆丰大惊失容,赶紧翻身跪倒在地,颤颤隧道:“陛下,老臣惶恐!”
帕卜里把子一弃,笑道:“丞相所言甚是,我们再来……”正欲摆开车马,再来一局,这时候,门外有个内侍道:“陛下,元帅求见。”
“帝嘲笑对之:吼之如合座蛙叫,此起彼伏,卿等可识殿堂礼节否?”
“啪”的一声,帕卜里拈起一枚红兵,在九宫位置上又向前迈了一步.
和他对弈的,是一个身形肥胖的老者,恰是南蛮丞相陆丰。一见帕卜里如此落子,陆丰不由笑道:“陛下,过河之兵,每进一步就少一步,俗称老兵,老兵但是没甚么杀伤力的。你这一步固然气势汹汹,将了我一军,但此兵已进底线,再难对我黑将构成杀伤了。这二鬼打门之局,实在已不攻自破。”
“去捉吴明?”
陆丰本就东汉一落魄先生,与北方望族陆家还沾着点远亲。如果当真比对,上翻到第六代,其祖和当今北汉吏部尚书陆天信第七代曾祖为堂兄弟。只是年代长远,陆丰认得陆天信,但陆天信那还晓得有这么个落魄的族叔。但不管如何说,陆丰是北汉望族陆家的后辈,倒是货真价实。厥后陆丰家道中落,百口乘船南下南交,成为东汉浩繁“南漂”百姓之一。其父身后,陆丰更加不堪,流落格汗街头,以卖书画为生。幸亏陆家在北方还算稍驰名誉,他的一手小楷写得也不坏,南下的汉人百姓都愿找他代笔抄誊写信之类。因而他靠着这点微薄支出,堪堪度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