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宪一听,眼睛都瞪圆了,大声叫道:“不成能!”
固然那利钱算起来很多,但是在贫苦之人手里乃是一笔惊人的数量,放在稳娘如许富可敌国的女贩子身上还真是不算多。
孟宪贪财,暗里里着家奴运营的店铺无数,除了洛安城外,其他的城邑也有,每日都是为他日进斗金。
姜秀润作恍然装,道:“本来,如果棉花没有出错,王妃你这番买卖,不但不赚,反而是倒赔了运费与野生啊?”
孟宪被搅了雅兴,只缓手不耐烦道:“是何事不妙,竟来烦我!”
公然当稳娘发起以后,又有朝臣力劝皇上,此时已经人赃并获,还请拿下这包藏祸心的异国王妃再作决计。
不过最后,那还是那季秉林宽仁,只开口道:“此事尚未调查清楚,如何可一时科罪?不过还请雅伦王妃克日不要走动,待得刑司之人调查清楚了,再做定论也不迟。”
一时朝堂之上,大家激愤,情势所迫,就算故意向皇后之人,也不好犯公愤开口。一时候,竟然无给稳娘回嘴之人。
圣武天子也并没有看向姜秀润,有向她咨询之意,而是手指长敲着龙椅的扶手道:“既然如此,便请桂雅王妃前来王庭,说一说这军资之事。”
稳娘笑道:“皇后好默算,我的确是没有算运费,如果加了运费野生,那么我若以次充好,获方便只要方才数量标一半了。”
而换下来的棉花,为了免得暴露马脚,已经全数当场焚毁了,就是坐实稳娘贪墨的把柄。
因而孟宪便是命人将小妾剥了衣服吊起,正玩得得趣时,却听闻部下的管事慌里镇静在内里拍门道:“老爷,大事不妙啊!”
所谓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。
稳娘一边替小姑子夹菜,一边笑着说:“便是想要打盹时,赶上递送枕头的了!我给上面可靠的掌柜传信要再运来棉花时,竟然赶上了回望村的村长带领着几个船长来拜谢我传信之恩。他们此番遁藏了灾害,竟然将皇后您的恩德归送到了我的身上。又因为背井离乡,他们重操旧业,手里恰好有一批从西域私运的长绒棉。听闻了我有难处,那几个船长二话不说,竟然就将棉花先给了我。不然的话,那里会转天的工夫就泊岸了?”
到时候,天子再娇宠这等子祸国殃民的妖姬,也必然被世人所鄙弃,昏君的名头但是会压死人。
管家抖着嘴唇道:“是……是刑部的人,他们说在我们府上的店铺里,查抄到了军资长绒棉……”
孟宪为人鄙吝贪财,店铺里的的货品不算差,但也没有甚么上好的货品。棉花这等卖向普罗大众之物,出售的也不过齐朝本土的棉花罢了,那里会有西域的甚么长绒棉?
孟宪听了,心内嘲笑。此番栽赃,乃是无缝。那船队的内应,是在路途的中间,在文州地界三叉芦苇荡里更调的大半物质。
所谓士农工商,行商者在世人眼里,乃至比种地的农夫,做手工的匠人都卑贱。就算稳娘现在贵为波国摄政王之妻,也是被众位齐朝的臣子鄙夷的。
所谓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!当年公子小姜将他挤兑得狼狈不堪,几乎丢了宦途,而现在他就要她身败名裂,生孩子时内心都不平稳!
本朝御史里有那么几个朴重没有眼色之辈,他也是经心遴选,悉数请到了商船上。眼看奸商误国,凡是自夸朴重忠臣的,哪个能忍?
以是,对于天子公允稳娘的行动,孟宪但是乐见其成,只心内嘲笑连连,面上倒是一脸恭谨地退出了朝堂。
说着,她从怀里摸出了个巴掌大的金算盘,那算盘的主杆上串着的俱是宝石磨圆了的小珠子,一看这小物便是代价不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