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平时还好,但是嫂子方才有身,被他这么冷言冷语的打单,岂不是要动了胎气?
姜之正担忧着呢,听闻殿下亲来,顿时神采一变,只感觉殿下说不定是前来发兵问罪的。
姜秀润内心正拎提着,等着凤离梧持续发难,谁知他竟然说不端庄就不端庄,当下脸儿微微一红,低低道:“那太子府里的姬妾都饿着呢,殿下只这点粮食,那里够?还是莫到我这处来了……”
等稳娘做好了饭食,便重新安排桌面,恭请太子来食。
二人在质子府的内庭里黏腻了一阵。
但是这个波国王女,却断念塌地去帮衬着凤离梧,大略也不是情爱,不过是攀附凤离梧的权势罢了。
只是姜之与稳娘实在吃饱了,只能作陪,举箸夹菜做做模样,看着太子和姜秀润吃。
姜之担忧道:“那太子会不会……难堪你啊!”
凤舞忍着心底的气,只当没有听懂她的讽刺,半勾着嘴角笑道:“我那皇兄天生狐疑重,你我相处那么久,日日在一处,他不介怀吗?”
想到这,凤离梧内心老迈的不乐意,竟然感觉凤舞到处占得先机,当下便下了马车,径直入了质子府。
那话锋利得刺耳,但是人儿入了眼中倒是实足的惑人。
凤舞呈现后,那些侍卫不消人叮咛就做了合作,只跟梢着看他回转的乃是皇宫,可见这位皇子是回到了父皇的身边。
姜秀润也很惊奇。端庆帝明显命令不准太子入城,可他如何就这么出去了?岂不是明晃晃地违背了圣旨吗?
姜之固然见过太子数次,却从未曾深言。
凤离梧方才入前厅时,瞥见了那满桌子还未及撤下的丰厚菜肴,可见姜家接待凤舞那小子是何其用心!
可凤离梧进了城里还没等回转太子府,就接了姜秀润身边的侍卫快报,说是那凤舞呈现了。
她猛地昂首,正要辩论自证明净时,凤舞却不给她机遇,大步流星挥袖而去。
一国的储君,杵在城门口搭帐篷,见天的吸溜米粥配咸菜,外带跪在城门外等候父皇开恩,准他入城,实在是好说不好听。
这位名义上的妹夫,为人冷酷,手腕铁血,实在于姜之而言,两人之间如同死囚狱长普通的,只到处谨小慎微的巴结,换得洛安城中安身的一席之地罢了。
凤离梧现在懒得去理睬凤舞跟父皇父子团聚的戏码,只先去了质子府,接姜秀润一同返回太子府。
想那凤离梧无趣到了顶点,固然模样好些,可又比他强到那里去?
姜秀润揉捏着他的大腿道:“那凤舞当时所图的不过是从我的嘴里套出平常起居,以图侵犯殿下。此人起了权欲贪念,哪故意机拨弄风花雪月,再说我的姿色平平,哪会惹得大家垂怜,就是殿下不挑嘴,吃得下罢了。”
凤舞还好些,背影略微生硬,但还算萧洒地上了马车。但是他的侍从却受不住了,一个个伸着脖子干呕了起来。
姜秀润转头笑看浅儿一眼,浅儿却犹不解恨,低声问:“要不要将那小子再拉下来打一顿?”
洛安城中的铁笔翰林们也纷繁上书,言说储君乃一国之底子,岂可摆荡?莫说现在事情未明,皇后是否淫乱尚无定论,即便果有其事,也当谨慎处置而不成触及储君。不然储君孱羸,纵观史乘,弱干强枝,国必有祸。请天子顿时请太子入城,停歇民怨。
端庆帝也是骑虎难下,只好顺了台阶,算是给翰林们脸面,准了太子进城。
姜秀润的身边就是凤离梧派来的侍卫。因为在魏地遇险的原因,她身边跟班的侍卫更多了,并且有两个还是看上去将近五十多岁的老者,脸孔沧桑,话语未几,常日看人时,眼角堆满皱纹,皱着的眼如同阴暗的潭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