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草垛”农场用来接待客人的房舍固然有些粗陋,但清算的比较洁净,窦淮叶坐在铺了软垫的木凳上,等着秦溱去找用来采摘花朵的东西。
正对着窦淮叶那面墙破了个不太规整的洞,一眼扫去,暗灰的砖块和沙石无处遁形。
这时秦溱返来了,手中提着一个黑箱子,肩头上搭着白毛巾,浑厚至极。
层层叠叠地卷曲、迸溅在香豌豆花瓣上,使得花瓣闪现出锈红色;紫到发黑的香豌豆,像是黛紫的胡蝶兰,但又不比得胡蝶兰更有质感,它枝干轻巧的有些发软,仿若一匹柔嫩顺滑的东方丝绸。
秦溱剪了满满一箱子的香豌豆花,马丁靴踩在碎石子路上收回“沙沙”的声音,特别治愈民气。
花枝上面闪动着微光,她用手指一揩,指腹上瞬时黑漆漆的,本来是灰尘。
姜可不由感慨道:“这里真的好美!”
“行了,闭嘴吧你。”姜可塞了颗糖果在他嘴里,“可贵有空出来玩,你就别惦记这些大事儿了。”
“小草垛”农场位于开江县,离郊区大抵一个小时的间隔,叶问青将察看到的这一点也记录了下来,对方是有经历的团队,对于间隔应当也早就有过预算。
窦淮叶搓了搓手上的灰,又嫌不敷洁净,偷摸着在裤缝蹭了蹭。
天上的云又轻又薄,炽烈的阳光晒得人脊背有些发烫,身材里的血液细胞砰砰作响,热气在头顶飘,像一艘老式蒸轮船。窦淮叶捧着脸,晕晕乎乎的笑,仿佛刚喝多了蜜的人是她一样。
这条路是冗长的,窗外的那些树木整齐地向前飞过,桃红柳绿交叉成一片,车辆在路上奔驰过一个小时以后,终究达到了此行的目标地。
山壁上的山苍子花闪着米黄色的淡光,却因隔着许远,嗅不到其奇特的甘冷气味,漫山遍野的花开繁了,云蒸霞蔚,美不堪收。
在这一刻,它不必担忧本身被大虫子抓走吃掉。
吹来一阵长长的风,草茎微不成见地动了一下,窦淮叶的思路如墨入水中般的开端发散。一只喜好饮花蜜的小耗子,借天光堂堂多饮了几杯蜜,便醉的脸颊红红,兴尽晚回不知归路,误入花丛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