庙门次第大开!
杜预沉声道:“他为了救母,自幼每天去雷峰塔,伴随母亲,更年年来你金山寺下跪,哀告你释/放他娘。每到除夕之夜,他就跪在金山寺庙门外。哪怕铁石心肠,二十年畴昔,也该被感化了吧?这莫非不是孝吗?”
“我只怕,法海老衲人囚禁美人,多数另有其他不成告人的奥妙。”
“要不是恩公悬壶济世,只怕我临安城二十年前就死绝了,哪有现在的繁华乱世?”
全场茫然。
法海默不出声。
无人,再敢说一个字。
他一指一个满脸泪痕的肥胖和尚。
法海破关一出,全部金山寺鸦雀无声。
杜预踉跄而退,耳鼻中已然被震出道道鲜血,如同两条殷红小蛇,缓缓流淌而出。
法海神采乌青,一言不发。
这是法海的套路。
杜预一指徐士林,沉声道:“士林兄还在襁褓,娘亲就被你抓走扣押,父亲也是以削发替爱妻赎罪。他自幼骨肉分离,茕茕孤单,虽有母却形同孤儿,虽有父却无人依托。”
全场,百姓,哄堂大笑。
本日,终究见到了儿子,如何能不哭?
法海哪怕只是站在那边,渊渟岳峙,两道卧蚕眉下,一双炯炯虎目,放射出刚猛无俦眼神,仿佛要将杜预完整看破,连灵魂都要被他眼神洞穿!
杜预如果轻举妄动,便是“逆天而行”,不占事理。
黄守正尖叫道:“好个秀才 ,你竟然敢,轻渎护国大/法师?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