宾主落座酬酢,菜肴连续上桌,璃雅立即被各种玉盘珍羞吸引,再也顾不上理睬旁人,尽高傲快朵颐,直到乐声响起,舞姬进殿,才偶尔昂首看看场中飞旋的丽影。
璃雅内心格登一下,细心回想画中细节,肯定是三百一十只,这才放下心来等姜昱发表答案。
“皇上也看到了,璃雅不但言语粗陋,长相堪俗,并且为人凶悍,奸懒馋滑,加上母家身份寒微,名为公主,实则不如普通大户家的蜜斯,但是兄长却恰好派了我来,皇上可知为何?”
殿内响起一阵窃保私语,画名虽为《百鸟朝凤》,但任谁一眼都能看出,画上鸟之数远弘远于一百只,有的从天涯飞来,有的在近处栖息,或疏或密充满画卷,在刚才那么短时候内挨个数一遍恐怕都会数错,更何况只目视一眼。
“第一场舞者十二人,第二场八人,第三场十六人,统共不是三十六人吗?”那人声音微提,瞪向教坊使。
姜昱冷哼一声:“你是想说,安释勒他底子没把朕放在眼里?”
李谦一向冷眼旁观,仿佛置身事外,听到姜昱呼唤才起家缓缓回道:“要臣来讲,共三百一十一只。”
殿上死普通沉寂,世人都或是讽刺或是担忧的看向她,姜昱俄然笑了一声,轻吟起一句诗来:“相鼠有皮,人而无仪!人而无仪,不死何为?”
“前次臣大胆回绝先皇赐婚确为亡妻未满三年之故,而此次,宣和公主承魏国可汗之命而来,身份高贵,臣实在不敢攀附。”
姜昱笑了笑:“断断续续画了半年,前几日才方才收笔,众卿可都看细心了。”说着看了眼璃雅,“如何?”
“哦?”姜昱来了兴趣,“愿闻其详。”
众臣面面相觑,璃雅唇角微扬:“树四种,花六种。”
司马贺喝道:“大胆,无盐女入宫封后,你以她自比,但是也要皇上许你皇后之位?”
司马贺立即接道:“相鼠有体,人而无礼!人而无礼,胡不遄死?”
在璃雅指出舞者三十人的启事之时,姜昱就已低声派人速去轩辕殿取了一样东西来,这时说道:“朕来出题,只要你能答对,那朕收回方才对靖远侯之言。”
接着出去的一众官员中,最惹人谛视标是为首二人,左边年长些的看上客岁过四十,面白有须,巴结中透着傲慢,定是当朝右相司马贺无疑。另一个稍年青些的就是靖远侯李谦,立于合座皇室贵胄中仍然气度轩然,只是不经意间披收回的冷酷之态倒与他的mm宓妃有几分类似。
世人这才收回些微赞叹之声,姜昱也目露扣问之色看向教坊使。
“这又能申明甚么?满天都是鸟,掉几簇毛有何奇特。”璃雅内心已然泄气,但嘴上仍不平。
两名宫人再次翻开卷轴,杨钦亲身在世人的谛视下一一数着画中禽鸟:“一,二,三……三百零九,三百一十……禀陛下,确如璃雅公主所说,有禽鸟三百一十只。”
姜昱又看了眼李谦:“李卿如何看?”
璃雅无法的摇点头:“主君宇量已然如此,臣子竟然更加不如。”也不睬会司马贺的吹胡子瞪眼,指着司马君玉、李锦宜二妃说道:“世人皆知,这两位娘娘不但出身高贵,并且才貌双全,德才兼备,司马大人当着两位娘娘的面教唆诽谤,说我企图与她们争后位,这让两位娘娘此后如何自处?璃雅以无盐女自比,只是想说我大哥此次并非进献美女以媚上惑主,而是让璃雅来为主分忧。如果任由皇上会错了这片美意,将璃雅赐赉臣子,还是累世公卿的靖远侯,只怕用不了多久,靖远侯就会在璃雅的帮助下成为卧榻之虎,直指中宫了。”